五日後,天氣很好,後山山林中很有生氣,也不乏人的氣息。短短几日,林中便飛禽依舊,被驚嚇的小動物也恢復如初,在灌木草叢中飛竄。
急湍的瀑布之下,身影依舊,堅毅地頂著飛流而下的巨大沖擊力。深林之中,“刷刷刷”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而在不遠處的空地上,靚麗的身影也在揮舞著長劍。
認真且專注。
五日時間,凌軒等人的傷勢恢復了大概,雖說未痊癒,但修煉已不受影響。他們很快又投入到了“懲罰”當中。
陽光傾瀉,輕風徐徐,細水緩流。
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
一切都那麼美好。
......
後山之中另一處崖尖上,一位男子負手於後,俯瞰而下,神情漠然。微風輕起,掀起他的衣角,吹拂他的亂髮,隨風搖曳。
佇立片刻,對著晴空,男子緩緩張口:“既然來了,又何必遮遮掩掩。”
男子話音落下,男子身後一處遮掩的岩石後,只見一位著黑衣的男子走上前,來到男子身邊站立。
黑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高通。
二人站立崖邊,沒有正面相對,視線皆投在空中,投在空中的飛鳥,悠悠的白雲之上,顯得無比清閒。此景就像二人不認識一般。
沉默一會兒後,高通開口道:“有些事情,你做的確實過了。”
聞言,男子微微一笑,顯得不以為然,“師哥這般言辭,令師弟我惶恐,師哥,此言何意啊?”
聽男子的語氣,很顯然,他這是在故作不懂。
高通心裡也明瞭卻不在意,說道:“瓦庫,你攀附趙家,我可以不管,你為何要聯合趙洋對我手下學員,痛下殺手?我寧願相信你是矇在鼓裡的。”
男子正是遊十歲之前口中所提及的好與高通暗中較勁的瓦庫導師。根據二人的對話,很顯然,高通與瓦庫是同門師兄弟。但二人是師兄弟的事情,學院之中,鮮有人知。
“師哥,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瓦庫微微斂了笑意,冷冷道:“不過,我承認,此次後果我確實沒想到,沒想到趙洋會想到殺人。”
高通說道:“如今趙家勢大,我不希望你捲入朝廷權勢之爭,我答應過師傅要照顧好你,我不想死後無顏面對師傅他老人家。所以,請你...”
高通話還沒說完,瓦庫聞言,便打斷怒道:“你少來,從小到大,你什麼都比我做得好,他總是拿你來教訓我,我在他眼裡就是一個廢物,什麼不如你的廢物。”
“其實師傅他很關心你的,只是...”
“夠了,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瓦庫沉了沉氣,冷臉說道:“今年招生,你招了幾個好學生,他們不僅天賦極佳,身份更是爭氣,有此運氣,師哥指日便可飛黃騰達,又可以騎在我之上了。”
“這些我從來沒有想過,最後,希望你好自為之,有些東西不要沾染。”
高通面色肅然,說完便轉身離開。
瓦庫隨即轉過身,看著高通的背影,咬牙喃喃道:“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虛偽。”
瓦庫話音未落,高通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說道:“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你比較什麼,師傅的養育之恩,我一直記在心裡。”
瓦庫看著高通,冷哼一聲,面色憤然。
高通沒有看到,自然也沒有理會,邁步離開了。
......
幾個時辰過去了。
水聲連綿不絕,瀑布之下沒有了身影,岸邊卻多了一個少年,一個專注的少年。
凌軒閉目盤坐在岸邊。
雙手放於雙膝之上,靜心凝神,體味丹田內的變化,不禁雙眉微緊,不一會兒嘴角便微微上揚,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喜悅。
凌軒發現丹田之中的脈點周圍竟多了一層脈環,也就是兩層脈環,換言之,如今的凌軒已至二重境。
起初,凌軒還覺得意外,隨後便想到可能是那日發瘋所導致的突破,可謂是因禍得福。凌軒不在意如何,總之,突破便是好事。
凌軒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