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浮雲閣殿堂內燈火亮起,院內傳出昆蟲的鳴聲,皎潔的月光從殿簷撒下,落在草叢裡。
殿堂內,童百川緩慢移動在各個書架之間,眼神散漫,沉默不言。凌軒靜靜地跟在後面,不說話,偶然間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又過了一會兒,童百川才緩緩開口說道:“娃娃,你知道老夫為何留你?”
“不知,晚輩也很好奇。”
童百川微微一笑,“你知道你的體質很特別嗎?”
凌軒蹙眉,搖了搖頭,他不知道童百川說的是什麼。
“你的體質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先天陽脈,也是老夫尋找已久的體質。”
聽到“先天陽脈”,凌軒心中一震,怔了怔,冥思一想,想起了自己確實是先天陽脈。當年巫醫所言,他聽得清清楚楚,也記得清清楚楚。因為當時巫醫說的不僅僅有陽脈之實,還有不能開脈修行的事實。
凌軒的夢想在那一刻被這一句話所澆滅,如此打擊豈能輕易忘卻。而後凌軒並沒有因此放棄,便有了長達八年之久的堅持,也因此才有了今日的凌軒。
等等。
“尋找已久的體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讓我留下別有用意?凌軒很疑惑。
“我是先天陽脈又如何?”
“娃娃,你有所不知,先天陽脈,顧名思義,天生經脈便附帶陽剛之氣,充斥血肉,與同齡人想比,肉體會強硬許多,防禦力會大大增強,對修煉也很有裨益。”
聞言,凌軒頓時眼睛一亮,於他而言,似乎這個訊息是個好訊息。本就晚他人開脈,實力境界遠低於他人,如果先天陽脈能夠幫助自己易於修煉,那便是一件美事。
見到凌軒這般神情,童百川淡淡一笑,接著道:“娃娃,不要高興太早,先天陽脈只是肉體的一種特質,僅僅強於尋常修行之人的肉體而已。”
緊接著,童百川話鋒一轉,邊走邊說道:“很久以前有一位修行者也是擁有如你這般極為罕見的先天陽脈,雖擁有此特殊體質,但其腦子卻很愚笨,修行實力不及他人,時常被同門嘲笑。但其不甘弱小,之後勤於修煉,偶然間創出了一種屬於自身體質的功法武學,至此,實力有了很大的提升。後來他借先天陽脈之名,命名為“陽訣”。”
童百川繞過一個書架,來到了另一個書架面前停下了腳步。這個書架緊貼著牆壁,上面堆積了許多武學功法典籍,放了很多竹簡,看著跟其他書架並沒有什麼不同。
童百川目光投在了這座書架之上,掃視了一下,凌軒很好奇童百川為何要帶他來到這座書架前,難道這座書架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凌軒沒有說話,靜靜地注視著童百川的一舉一動。童百川把書架上的一格里的竹簡拿開,隨後露出了一個黝黑的按鈕,按鈕很小,處在邊角,很難察覺。
黝黑按鈕輕輕一按,隨後牆壁上便出現了一個暗格,暗格之中放著一卷竹簡,竹簡面相幽黃,看著很新,應該不常拿出來。童百川輕輕拿出,在凌軒面前攤開,說道:“這便是陽訣,裡面詳細記載了修煉要訣,只有身懷先天陽脈之人才能修煉,普通人肉體難以承受,修煉也是無用。所以只有你有資格修煉,今日老夫便贈予你了。”
凌軒接過竹簡,面色平靜,盯著竹簡,內心卻是五味雜陳,抬起頭,欲言又止:“前輩,我......”
“除你之外,他人無法修煉,莫要推脫。”
凌軒確有推脫之意,心中有種難以言說的顧慮,但見童百川這麼說,凌軒便壓下心中的顧慮,收下了。
童百川看著凌軒收下,微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說道:“陽訣所創之人乃老夫的老師,也是上一任浮雲閣的掌事人,老師臨終之際,讓老夫定要找到傳承之人,這是老師的遺願,老夫說什麼都得完成,可擁有先天陽脈之人難覓,好在老夫這麼多年的等待沒有白費。”
緊接著,童百川向著門口處走去,便走便言,“既然陽訣已找到所需之人,老夫便離開了,娃娃,我們有緣會再見的,再見之時,希望看到你的成長。”
童百川顯得很灑脫,話音未落,童百川便走出了殿堂,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凌軒本想還說些什麼,可......
凌軒走到門口,靜靜注視著童百川的離去,準確地說看著夜色,久久沒有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