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兩人眼裡對視著什麼,包括施念嘴裡說出的那一句話。
而整個過程中,兩人也並沒有發生劇烈的肢體碰撞,都還算可以穩定的局面內,可就在下一秒,施念目光平靜的將手上的刀換到另一隻沒被他鉗住的手,她拿著那把泛著冷光的刀,當著他的面,朝著那隻被他抓住的手臂給紮了下去。
她眼裡的笑涼氣直冒,扎一刀,看他一眼。
一刀一刀下去,血濺了張柳嶺一臉。
她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一半。
「天啦、天啦。」
這些驚呼異動聲音,全是傭人們的呼叫聲以及後退聲。
而江月在看到可怕的一幕,也有些被嚇到,不過她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依舊站在張夫人身後看著。
施念刀子裡帶出的血就不斷濺在張柳嶺的臉上,那血落在他臉上帶著溫熱以及巨大的血腥味,滑落出一條條蜿蜒的血痕。
張柳嶺就在這時,直接丟開她那被扎的滿是鮮血幾乎快成血窟窿的手,施唸的手在被丟來後,她立在那朝著他笑,低低的笑。
那笑容裡,是被人看不懂的癲狂。
張柳嶺終於開口說了一句:「把孩子留下吧。」
他那一句話不知道是對誰說的,而江月在聽到這句話後,臉色瞬間變得有幾分冷然。
他把孩子留下了,是怕施念死在他面前嗎?
眾人都不知道兩人這是怎麼了,都在滿臉冷汗的看著,張夫人更別說了,看著這一幕,整個人嚇的渾身在抖,她哪裡看過這樣的場景啊,如此血淋淋的場景。
施唸的手臂內還插著刀子,那刀子上不斷有血流出來,那血腥味已經不能用沖鼻來形容了。
張夫人想,施念真的有精神病,確實不是一個正常人,她差點沒摔倒,不過很快,她的手緊抓著門框。
那些傭人也完全沒想到一向開朗,大方的施念,會做出這麼自殘的事情,全都立在那看著那一地的血。
施念聽到他那句把孩子留下,就知道自己贏了,這場戰爭中,他不會有贏的可能的,因為他有軟肋,而她是沒有的,他怎麼跟她來過招?
所以他想解脫他?他就是做夢,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解脫她的,她會像厲鬼一樣讓他永生永世都不得安寧。
張柳嶺在說出那句話後,也看了施念很久,他一點都不關心施念手上的傷,也沒有半點在乎她手上流了多少的血,他只站在那站定很久,面無表情又說了句:「都退下吧。」
立在那看著這場血腥鬧劇的傭人這才都動了兩下,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目前的事情,她們面面相覷,猶豫著是不是該離開這件事情。
張夫人在聽到柳嶺的那句話後,眉頭卻皺了起來,孩子留下是什麼意思,領養的意思嗎?
她看著施念那張帶著得意笑的臉,三魂七魄已經在身體裡四處遊走,可當然面對這樣的情況,她暫時也沒辦法說什麼,只是開口:「柳嶺,要不你先出來吧,這些事情讓傭人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