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敬茶完後,江月張嘉文從兩人面前離開。
張家人見一切都很正常,視線也就從他們那方移開。
張夫人又說:「既然懷孕了,那就好好坐著。平時也多注意注意,別磕著,碰著了,畢竟你現在也不是一個人了。」
張夫人格外叮囑了這樣一句話,江月對於老夫人的話,溫順點頭說:「好的,奶奶,我會注意的。」
她便小心翼翼的扶著肚子站去了一旁
施念跟張柳嶺對於這件事情,也只是聽著,臉上都沒太大的情緒反應,不過施念在看到她那個動作後,目光直接就移開。
張家的給了紅包後,便到了用早餐的時候,都沒在大廳多待,於是都從椅子上起身,朝著餐廳走去。
施念跟張柳嶺走在張夫人以及老爺子前邊,而張其成夫婦也走在一旁,江月跟張嘉文自然是走到了最後面,幾人在進了餐廳後,張夫人跟老爺子坐下後,張其成跟張柳嶺他們才坐下。江月看著張家的規矩,這個規矩,她倒是熟悉了無數遍了,因為她無比清晰的記得,她嫁給張嘉文的第一天,也是敬完茶後,一塊兒跟著張家的人去餐廳用餐,當時張柳嶺跟施念隨著老爺子跟張夫人落座,而江月在他們先落座後,便先於張嘉文前邊落座,就是這樣一個舉動,當即犯了張家的禁忌,張夫人相當的不喜歡,當即目光便嚴厲的看向她,臉色相當嚴肅的問了一句:「不懂規矩嗎?」
那時的江月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站在那一片茫然,張嘉文也在看著她。
這個時候,張夫人又說了一句:「作為媳婦哪裡有先比丈夫最先坐下的。」
生性驕縱跋扈的江月,哪裡受過這樣的規矩,直接就愣在了那裡,不知所措,最後還是一旁的張柳嶺替她出聲說了一句:「媽,她還年紀小,不是很懂這方面的規矩,她多學學就知道了。」
張夫人在聽到這句話,才又說:「行,那這段時間就好好學學規矩。」
張柳嶺在聽到張夫人那句話便沒再說話,只略微斂眉,而江月站在那裡,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因為她不知道之後的自己還會做錯什麼,直到施念說了一句:「江月,你坐下吃飯吧。」
那也是江月第一次聽到施念跟她說話,她的話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善解人意到讓江月覺得自己萬分的醜陋。
後面過了很久,江月這才動了兩下,在椅子上坐下,可是在坐下那一刻,她只覺得自己整個人是坐立難安的,那條椅子上像是有刺在扎著她。
也就是從那天起,她開始了在張家小心翼翼,度日如年的日子,同樣也是那一天起,張夫人就開始對她不喜歡。
想到那一切,江月熟練的在張嘉文坐下後,才在他身後隨之坐下,而張夫人看了她一眼,果然沒有說什麼。
桌上用餐,張家的氣氛極其安靜,因為張家食不言寢不語,桌上除了筷子觸碰碗筷的聲音,就連咀嚼聲都不可以過大,動作可以說要優雅,一道菜不能超過三次。每道菜品嚐一到兩次。
江月在張家的第一頓,就沒有吃飽,而張家還是一個過午不食的規矩,只要過了中午,廚房就不準再做東西,江月在張家這邊的第一頓就餓到不行,甚至餓到躲在房間不斷喝水,一口一口喝著,試圖填飽著肚子。
那一天也是江月活了二十幾年來,第一次感受到飢餓的感覺,到房間她餓心慌,甚至從房間偷偷跑了出來,打算偷溜去廚房偷點東西充飢。
可她剛走到客廳,傭人便端著一疊子糕點走了過來,正好就走到她面前,問:「小夫人,您要去哪兒?」
江月餓的抓心撓肺的,她支吾了半天,對那傭人說:「我、我有點餓,想、想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