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慢慢地鬆開楚瓷的手,然後儘量剋制著,想要抬起手摸一摸綿綿的小腦袋。
但是楚瓷側身一讓,避開了他,她朝著綿綿溫柔一笑:“來,綿綿,我們走吧!”
綿綿點頭,可是卻發現自己的胳膊被拽住了。
她睜著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抓著她不放的怪蜀黍,撅起了嘴巴,求救似的看向自己的媽媽。
楚瓷的目光落在了傅珩的手上,眉頭蹙得很深,嗓音帶著幾分怒意:“綿綿,跟叔叔說你要走了。”
綿綿眨巴著大眼睛,將手指含在嘴裡,哼唧了幾句,然後模糊不清的說:“蜀黍,我要走了。”
她叫楚瓷媽媽,卻叫他叔叔。
中間隔了四年的時光,他竟然一點也不知道她的情況。也不知道她生了個女兒。
那個時候因為楚暄的事情,她給了他一巴掌說恨他,然後毅然決然離開了他,甚至連他送給他的那枚戒指都賣掉了,可以說是毫無留戀。
這四年來也沒有人敢不識相地在他面前提起他的前妻。
可是現在,她回來了,帶了一個女兒回來。
算一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楚暄好像是要出獄了。
見到傅珩沒有放手的意思,楚瓷怒了,抬起臉些斜看了他一眼,但是語氣卻又是冷靜而又剋制:“傅珩,你放手。”
綿綿看到媽媽好像有點生氣了,於是急忙撲到楚瓷懷裡面拱了起來:“麻麻,我餓了。”
傅珩急忙鬆開手,摸了摸綿綿的小腦袋:“綿綿餓不餓,要不要蜀黍帶你吃飯?”
綿綿剛剛就吃了一個包子,現在折騰了這麼一會兒,也是又累又餓,所以她摸了摸肚子,看了一眼傅珩,又看了一眼楚瓷,怯生生地說“要吃飯!”
還沒等楚瓷開口,綿綿又說:“我要和包子一起。”
楚瓷心中一緊,急忙說:“好,我們回去吃包子。”
說完她朝著傅珩淡淡一笑:“打擾了。”
那時她說她恨他,可如今見了面,彷彿恨意都已經完全泯滅了,只餘涼到骨子裡面去的淡漠和疏離。
“楚瓷。”
她剛轉身,就被身後的男人叫住了。
楚瓷回過臉去,朝著傅珩淡笑:“還有事?”
“綿綿她……?”
她聽懂了他的意思,所以依舊是噙著笑:“綿綿她……不是你女兒!”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神依舊坦蕩蕩的,毫無躲閃的,就這麼直直看著傅珩的眼睛,沒有一絲心虛。
她說的是實話,沒有騙他。
綿綿的確不是他的女兒。
楚瓷看著綿綿白嫩嫩的臉頰,輕輕說:“好了,綿綿我們去吃飯飯!”
傅珩沒有再強求,看著楚瓷抱著女兒離開。
四年不見,她沒有離開的時候那麼瘦和憔悴,成熟了不少也溫柔了不少,眉目間籠罩的都是淡淡的母性光輝。
他有些恍惚,彷彿曾經夢到過這些場景,夢到她抱著孩子在朝他笑,可是夢醒了,枕邊空無一人。
當晚傅珩沒有回家,而是坐在集團頂層的辦公室裡面,看著程源發過來的有關她這四年的資料。
有她在醫院產子的記錄,但是隻是簡簡單單的一條記錄,更多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