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湄道:“我姓周,單名一個湄。今天來,也就是想要賣掉點黃金,然後折成現錢。你可以先驗,東西我可以保證,絕對乾淨,我們家那些長輩,平生最愛的就是黃金,讓我一個小輩也挺無奈的。”
夏蓬生看著周湄,明明此前只是陌生人,從未見過,可是她身上就有種讓人信服的東西,好像她說出來的話,讓他打心底裡想要去相信。
夏蓬生想了想:“我打個電話給我們老闆。”
等夏蓬生走開,陸佳佳才有功夫問周湄:“咱們這是幹什麼呢?我還以為只是隨便走進去賣一賣呢!”
“難道你看見我走進去賣了兩賣?”周湄道。
“你嘴巴不皮一下會死嗎?”陸佳佳大怒。
“會!”
“……!”陸佳佳表示自己已經陣亡。
沒過一會兒,夏蓬生就走過來,點頭道:“老闆說他馬上就過來,兩位是貴客,還請隨我去隔間。”
隔間佈置的典雅古韻,夏蓬生替兩個人泡了一杯茶,他注意到周湄接茶時候的那種儀態,心中再次一凜,那個姿態實在是太優雅了,就算是他自問在那一刻,也難有那種雅緻的韻味,這個女人低頭喝茶的姿態,優雅的彷彿畫中的仕女般。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今天開店門的時候,意外的聽見了幾隻喜鵲在叫,常人都說喜鵲叫是有貴客到來,他一開始沒放在心上,現在想來,莫非這兩個人就是貴客?
店鋪的老闆很快就匆匆而來,是個和夏蓬生差不多大的年輕男人。
夏蓬生不知道三人談了什麼,但是他看到本來愁眉苦臉好多天的老闆,走出隔間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怎麼都壓不住。
“周小姐的長輩真是有遠見的人!”老闆恭維道。
周湄不在意的擺擺手:“經歷過戰亂的老人,當然最喜歡真金白銀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店鋪老闆和夏蓬生心中都是一凜,怪不得這位周小姐的一言一行都特別的出彩,原來是家學淵源。能夠在幾十年前的戰亂年代裡生存,而且還能夠弄到那麼多成色極好的金條,怎麼可能是簡單的人物?只是不知道這位周小姐是出自哪裡的,好像也沒聽說過三水市有這樣的人家吶。
他們怎麼也不可能知道,周湄口中所謂的戰亂年代,可不僅僅是幾十年前的熱武器戰爭,追溯周湄這一脈的傳承,那可是從千年前的冷兵器時代就有了,又有多少次戰亂是未曾被記載的?
周湄的那些老祖宗們,沒有幾個是手頭會缺錢的,自然都喜歡換成黃金,然後到處藏一點。
周湄很小的時候,跟著她師父挖過不少地方的黃金,她曾經一度以為黃金是地裡生長的,就那那些土豆、芋頭一樣,一挖就是一窩!
當然,最可恨的是,周湄的她那無良的師父還從來都不糾正她!!!
“那我就先走了,希望還有下次的合作。”周湄笑著跟兩個人告辭。
正當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夏蓬生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開口說道:“周小姐,最近南片在修路,如果可以的話,走路還是走北邊那一片,這樣回家的路會更順暢一點!”
也不知道這女子放沒放在心上,夏蓬生只看見她隨意擺了擺的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高老闆看夏蓬生這個樣子,想起夏蓬生此前展示過的某些神異的地方,看了周湄兩人的背影一眼,壓低了聲音問道:“這兩個人怎麼了?你是不是看出什麼東西?”
夏蓬生和高老闆關係很好,並沒有瞞著,也是低聲說道:“這兩個人看上去似乎都不太好。剛才不怎麼說話的那位,面上似乎帶著點黑氣,像是有什麼災禍一般,只是我看著好像要散不散的,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至於那位周小姐……”
夏蓬生猶豫了一下。
“你倒是快說啊!”高老闆簡直要急死了。
“我這不是也不確定嗎!”夏蓬生顯得有些糾結,“我看這位周小姐的樣子,面色蒼白,氣息不穩,整個人的生機似乎都是斷斷續續的,危在旦夕,可是看她的樣子,好像還沒到這地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高人相助,這才讓她看上去好上不少。”
夏蓬生自認為自己也確實學了很多年的面相,雖然因為發生了某些事情,導致他現在很少動用這本事謀生,可是該有的底子還是有的,只是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面相呢!
不過他剛才已經提醒過了,也算是一份心意吧。
夏蓬生在心底無奈的搖了搖頭,生死有命,他早就看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