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湄的臉上稍稍起了點潮紅,忍不住低咳了幾聲,陸佳佳瞬間緊張地站了起來:“湄湄你沒事吧?!”
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清楚嘛,周湄的身體絕對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健康!
趙冬梅三人也被陸佳佳這緊張的樣子給嚇了一跳,看見周湄神色間帶著點疲憊,心中也是有些擔心,夾雜著些許驚訝。
周湄不在意的擺擺手:“沒什麼大事的,佳佳你不要急。”
她歉意地笑了笑:“前段時間與人鬥法受了點傷,小事情。”
這樣說著,周湄將手舉到視線平行的位置,對著邊上的齊文浩:“齊先生,不知你對你妻子的感情有多深,你在心中衡量,要是足夠深的話,今天我周某人就送你一場造化!”
齊文浩握住自己妻子的手,目光沉著:“有些話我不怎麼說,但是我愛我的妻子。我若活著,便願意陪她看夕陽到白頭。若是我死了,我希望她能忘了我,有另一個男人愛她勝過我。”
周湄輕輕吹動自己手上的那一縷風,那是風,來自天地間,無形無性,那又不是風,那是一縷至真至純的愛。最深的愛也許不是同生共死,但愛中永遠少不了希望那個人平安喜樂。
那是一縷從趙冬梅的感情中剝離出來的祝福,生於這寒冬中,卻自有溫度。
“天地混沌,萬物始生。滄海桑田,人為靈長。上曰:何謂之?我曰:情……”
隨著周湄低沉的聲音響起,齊文浩覺得,冥冥之中自己身上似乎多了點什麼,再細細感知的時候,那種感覺又好像已經消失了,只餘下週湄吟誦的聲音。
齊文浩聽過很多人的朗誦,但是卻頭一次感覺到,原來這才是所謂的“吟哦諷誦皆是詩篇”,那帶著些許古怪強調的誦讀,似乎是在誦讀什麼典籍一般,只是他竟然從未聽說過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周湄緩緩收聲,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行了,某些小人行徑已經傷害不了你了,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回去上班了。當然,也不要忘記去分辨哪些是朋友,哪些是敵人。”
雖然周湄並沒有做什麼驚人的事情,可是趙冬梅對周湄特別信服,聽到她這麼一說,當然也是連連感謝。
“不用謝我,我只是比較欣賞你們的感情罷了。”周湄不在意揮了揮袖子。
曾經,她也有一份真摯的感情,真真切切,那個男人許下的海誓山盟,還尚在耳邊。本以為那話能夠聽上一輩子,自然從來不在意。哪曾想,山盟猶在,錦書難託!
因為自己在意,所以也就格外欣賞一些人。
趙興三人當然不知道周湄內心的想法,但是周湄的手段,他們又怎麼可能不感謝?
“對了,你接下來雖然不會走多大的運,但是旁人還想對你作惡,極有可能自作自受。好好珍惜愛你的人。”
周湄對著兩人說出了最後的告誡,當下也就讓陸佳佳送客。
等到齊文浩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他竟然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他在來時的路上,心中還不是特別相信,只不過是為了安自己妻子的心,但是誰能夠想到,這才多長時間,他就已經完全消除了懷疑?
“周大師的師父特別厲害,周大師也是個好人。”趙冬梅對齊文浩說道,“等你的事情結了,我們要報答周大師。”
“聽你的。”齊文浩握住自己妻子的手,也是認真地回道。
雖然他們只看到了某些東西的一角,但是因為是周湄,這掀起的一角,已經足夠讓他們心生畏懼。
而齊文浩兩人又怎麼會知道,周湄剛才看似隨意的幾句話,其實是玄門中極為高階的手段呢?就算是諸如陶夭、蕭歸行這些人,對這種手段掌握的都只是皮毛。
這可不僅僅是“玄”之一字了,這甚至是蘊含了對天地法則的感悟,無中生有,剝離七情之一而為護身咒,普通的玄門中人,恐怕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不過剛剛施展過大手段的周湄,此刻正在被我們的大管家陸佳佳嚴肅批評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