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湄自然是不知道她家秦震瀾又要暗搓搓的搞事了,她現在正下樓去檢視藥膳。
藥膳,那食物裡自然是有藥材的,但是這口感到底好不好,就要看廚師的本事了。
秦震瀾這兒的廚師雖然不一定是頂尖的那一款兒,但手藝絕對不差,所以雖然周湄弄了藥膳,其實味道不算特別難吃。
周湄走下樓梯,正好對著要上樓的衛三,身邊還跟著一個陌生的下屬,衛三見電梯裡出來的是周湄,挑眉,對著周湄彎了彎腰:“上午好。”
“上午好。”周湄笑道:“最近早出晚歸有點忙碌呀。”
衛三強忍著想要抽搐的麵皮,忙碌嗎?能不忙嗎!不然難道接受你這個女人的荼毒嗎!他心中這麼想著,面上還是很有風度地道:“最近三爺在擴張版圖,打算和北邊的老毛子談點生意,我得做好前期準備。”
兩人寒暄了幾聲,周湄便走向廚房,而衛三則是上了電梯。
他身邊那個陌生的下屬,是這一回剛才北邊回來,並不清楚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悄悄地問道:“這個女人是誰啊!”居然能夠讓衛三都對他彎腰!這可不是什麼平淡的訊號!他心中那可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衛三很早就跟著三爺,也是衛字輩裡資歷最深的那個,如今也是最受三爺器重的心腹,雖然衛三幾人負責的事情大多不相同,但是不可否認,衛三依舊是那個最得臉的人!
只是他才多久沒回來,三爺身邊就變天了?
衛三睨了他一眼,哼笑:“她啊,只要記住一件事,不要去招惹。”那可是三爺的心頭寶,也是給三爺帶來最大變化的人,是他們這些人都要退讓的。
對方見衛三回答的不明不白,當即閉上嘴巴不說話,他們這些小人物就不要牽扯到大人物的恩怨中去了,天知道衛三笑眯眯的時候,心中是不是打算怎麼將人蹂躪呢!
周湄走進廚房,一下子就聞到了一種撲鼻的香氣,忍不住讚道:“谷廚師今天親自下廚了?”
“哈哈,就屬你的鼻子最靈,周小姐!”只見一個大腹便便的、穿著白色廚師衣服的中年男人笑道:“這不是他們打電話給我,說是您加了兩味新藥材,怕處理不好嘛,我就親自操刀了。”
周湄笑道:“這可真是麻煩谷廚師了,也就震瀾有這樣的口福。”
谷廚師笑笑不接話,上面那一位可不是他這樣的身份可以妄議的,他的手藝是很好,當年要不是秦三爺救了他一命,他又是孤家寡人,他也不會跑到秦震瀾這兒燒菜。
好在秦三爺雖然對待外人寡情冷心,對待他們這些自己人倒是不怎麼挑事兒。
“谷廚師是黃河邊上的人吧?”周湄一邊用筷子挑起一捧粉絲,嚐了嚐口感,一邊若無其事地問。
谷廚師一愣,隨後點點頭,頗有幾分感慨:“是啊,黃河邊上的,我老家那地方可是個好地方,物產豐饒,說起來我的手藝還是在家鄉時候學的。”
周湄點頭,頗為讚賞地道:“我聽人說,‘黃河的故道不長五穀,卻長歌謠’,現在想來黃河故道邊,到底還是長五穀的,不然怎麼創作出這麼多的美食?”
谷廚師笑了笑,心中卻是一點靈光閃過,歌謠!
不過他面上並不顯,對周湄的態度也沒什麼兩樣。等到周湄離開以後,他才猛然放鬆了自己繃緊的神經。他不知道這周小姐說的話是有意還是無意,不由想起聽人說的,這位跟在秦三爺身邊的周小姐,似乎本事不尋常,會一些常人所不知道的東西。
他定了定神,心中想起剛才提示的“歌謠”,咬了咬牙,回頭就去試探一下。
有些東西是家鄉這個地方所刻在骨子裡的,即使遠在外面多年也終究是難以忘懷的。
–—
東陽派。
說是一個門派,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座道觀而已,現代社會正直末法時代,早不如當年香火鼎盛,東陽派也還算是堅持傳統道路比較固執的一家了,依舊經營著道觀。
當然,這也和東陽派尚且還有二十個左右傳人有關,這樣的數目著實不少了。
像是同樣為四方之一的南玉派,因為這幾代都是一脈相傳,都已經索性住到世俗中去了。
“大師兄!”
“大師兄你回來了!”
……
詹少陽一回到門中,就收到了不少門中之人的招呼聲,他一一點頭。這時候的他一點也看不見在周湄面前的謹慎,看上去非常的有氣場。這也難怪,按照四方門派的命名方法,只有下一任的門派掌門人,才有資格在名字中帶上門派名稱中的那個字。
詹少陽推開他師父的房門,恭敬地道:“師父,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