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的最後結果,當然是以陶夭向周湄道歉為結局。
陶夭深感心累,這些年裡他陶夭憑藉一張臉、一張嘴,還有讓玄門中頗為贊同的相術縱橫南北,結果今天居然栽在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身上!
簡直打臉!
堪稱恥辱!
但是,當週湄漫不經心的一挑眉,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拍到桌子上的時候,陶夭本能的好像覺得自己好像惹了什麼了不得的人!
“嗯哼?不樂意?我倒是不介意將你的舌頭割了!”周湄那張好看的臉上,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像她之前對那小頭目說的一樣,火氣總歸是要發出來的,秦震瀾是她男人,她捨不得,至於其他人?
對不起,就算是正一門那個牛鼻子,或者是青丘寺那個老禿驢在她面前,都別想佔她周湄一分一厘的便宜!
想當年周湄的名聲可不僅僅是千里追殺這樣出來的,更有名的其實是周湄那混不吝的性格,那可是華夏大地碩果僅存的幾位,換個誰都是戰戰兢兢,生怕有什麼的地方得罪了他們,也只有周湄敢跟他們拍桌子罵娘,甚至還放言會感謝他們祖宗十八代。
當然,也只有這樣的周湄,敢抄著劍,直接殺進了最危險的局面,無懼生死。血衣裝點了周湄燦爛輝煌的半生,哪怕是那滿園春色都無法與她這樣的女人爭豔。
說這些不是要誇耀周湄有厲害,而是想證明周湄的殺氣那是實打實殺出來的,沒掏刀子的周湄看上去還挺像是一個人的,但是掏出刀子的周湄,那還能不能把她當做人看,這就得看人的膽量有多大了。
很明顯陶夭並沒有這樣的膽量,他那雙桃花眼眨巴眨巴,然後兩行淚水就流了下來。
他一個大男人居然說哭就哭了!
周湄可能不是人,但是對不起,陶夭也明顯不要臉!
“你就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我真的是知道錯了!”
蕭歸行捂住臉,老祖在上,不肖弟子蕭歸行此生最大的錯誤,大概就是結交了這麼一個好友!
周湄顯然也是被氣笑了,前世就聽說陶夭是個“人才”,她現在終於體會到了當時某些人提起陶夭就是咬牙切齒的感覺了!
她冷哼一聲,終究還是覺得自己好像稍微要臉一點,把匕首收了回去,然後哼笑:“我要是不同意你打算怎麼辦?”
陶夭難得老老實實地道:“那我大概就只能跪下來抱著你的腳哭了,我師父最吃我這一套了,我一求他,他就喊我小心肝了。”
周湄也終於忍不住掐了掐額頭,嗯,很好,果然每一個作精朋友身後都隱藏著一位牛人。
她對著蕭歸行笑笑:“本來打算敘敘舊,不過,”周湄頓了頓,“我今天大概是不能再受驚嚇了!”
“咳,”蕭歸行尷尬的低咳一聲,“那什麼,下次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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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冷風一吹,周湄才覺得腦子清醒了不少,那什麼,這世界真是地大物博,無奇不有。
就在周湄在外面吹冷風的時候,秦大佬那邊此刻也是氣氛緊繃。
說起來這還是秦震瀾第一次和某個人吵架,但是秦震瀾此刻一點都不覺得新鮮,他只覺得異常煩躁!
剛才被他砸的一片狼藉的地方,已經被高效萬能的下屬悄無聲息的清理完,然後又換上了與傢俱配套的同款。
秦震瀾悄無聲息的翻動著自己手上的紙張,淡淡地道:“既然賴雙成是我大哥那裡派來的,那想必是他現在太閒了,也是,老二才不小心翻船,他現在在老爺子面前正是得寵的時候。”
他的聲音冷漠無情,聽的衛三也替那秦家老大惋惜,要是換個時候還好,三爺說不定還有心思跟他玩玩心機,但是誰讓他撞上了三爺心情差到爆炸的時候,他不倒黴誰倒黴!
“把這個訊息放給二哥,他一定會好好感謝大哥的‘盛情款待’,至於我們嗎,就跟在後面煽風點火就好了。”秦震瀾吩咐道。
衛三點頭應是,他聽見“煽風點火”的時候,瞬間想到了那些似曾相識的一幕幕,比如說秦家老大派人砸了秦家老二的場子,然後三爺就讓人索性放了把火。
再比如說,秦家老二給老大下藥,準備弄點豔照門,結果三爺讓人加了量,順便讓人送了十個美女進去,想想都是一場豔福啊。不過據說後來,秦家老大整整禁慾了半年!
這樣的事情不勝列舉,他們三爺看著一副冷漠無情、手段殘暴的樣子,其實肚子裡蔫壞蔫壞的,也就外人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