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秦三爺,道上盛傳您行事從來都是滴水不漏,身邊的安保措施也是水潑不進,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因為一個女人而壞了以往的習慣。”
一道嘶啞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傳開,地下停車場很空曠,男人的聲音迴響著,似乎還帶著幾分嘲諷。
秦震瀾靜靜地坐在輪椅上,他身邊只跟著一個衛三,一個保鏢,兩個人手中都握著槍,而跟他們對峙的,是十來個黑衣大漢,為首的男人一雙小眼睛,喉結上帶著道疤痕,看上去非常的兇狠。
“秦三爺怎麼不說話了?莫非是無話可說了?”小眼睛哈哈大笑,“這種被人甕中捉鱉的感覺如何?”
然而秦震瀾依舊很冷靜,垂眸斂目,似乎連回答對方的*都沒有。
小眼睛冷笑一聲:“我最討厭你秦三爺的就是這個地方,看上去好像高高在上,運籌帷幄,嗤,到頭來還是階下囚。哦,你的下屬們生氣了,我真的好怕怕啊!秦三爺你怎麼不跑呀,”他一拍腦袋,“瞧我怎麼給忘了,站都站不起來了,已經是個廢人了哈哈哈……”
“鼎鼎大名的衛三,我就不勸降了,誰都知道你是你家主子的一條狗,不過旁邊的那位保鏢,不如以後跟我們混吧?他秦震瀾能給你的,我也都能給你。”他的眼底閃過幾分欣賞,幾分陰鷙。
都說秦三爺身邊不養廢人,尤其是那些姓“衛”的手下,一個個都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可是沒有想到連一個不起眼的保鏢面對這樣的環境都這麼鎮定,別的不說,單是那眼神裡他就沒有看見一點畏懼死亡的意思,而且還不是裝的,那握槍的手穩極了。就好像是一隻捍主的獵犬,誰敢撲上來就咬誰。
這讓他忍不住咬牙,想起曾近某些非常不痛快的回憶,真是讓他非常非常的厭惡秦震瀾以及他調教出來的下屬。
秦震瀾眯了眯眼,並沒有說話,而那個一直沉默極少開口的保鏢開口了:“三爺給的東西你給不起。”
“所以就願意為了他去死?”
保鏢“呵”笑了一聲,“本來就是三爺養的看門狗,當然要盡忠職守咯。”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其他兄弟的想法,反正他自己就是這麼定位的。
小眼睛一定從來都不知道,能夠被秦震瀾帶在身邊的保鏢,哪怕只是看守別墅的那些,都是跟著秦震瀾腥風血雨闖過來的,那種忠誠是誰都無法改變的。
“說句大不敬的話,我和我們三爺,那也是過命的交情!”
衛三一愣,哼笑一聲,“好小子,看著悶聲不響的,原來心裡憋著個大的,也是個膽大包天的!難怪咱們周小姐會挑中你開車呢!”
保鏢聞言卻是苦笑一聲:“我說衛三老大就別笑話我了,這不是被兄弟們坑的嗎,兄弟們一聽周小姐要司機,都賊精地跑完了,就我最老實。”
他寧願跟著三爺腥風血雨裡笑,也不想坐在駕駛位置上吃狗糧吃到哭。
這可真是一種別樣的滋味!
小眼睛看他們都到了這種情況,居然還有心思說笑,臉色頓時就更加難看了起來,頗有幾分咬牙切齒地道:“秦三爺,你都落到了這種境地,心中就不恨那個女人嗎?你說你,居然還逃不過溫柔鄉!哈!簡直好笑!”
秦震瀾面無表情,突然問道:“你也說了,那是我的女人,幹你屁事!”
小眼睛一腳踢翻了自己身邊的垃圾桶:“艹!還整出真愛來了!那我倒是想看看,你的真愛看見疼愛他的秦三爺的屍體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什麼樣子?大概是把你家祖宗十八代的墳都掘了吧。秦震瀾心想。
就在這個時候,小眼睛身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收起了滿臉不耐煩,接起電話,說了兩句就掛了,對著秦震瀾哈哈大笑:“秦三爺,你知道我為什麼困住了你,卻不著急弄死你嗎?”
不待秦震瀾回答,小眼睛眼睛又囂張地哈哈大笑起來:“我記得秦三爺曾經在道上放言,說自己住的地方絕對是刀槍不入,其實,也不過如此!”
他的眼中閃過興奮、惡毒,興奮是因為自己把秦三爺最牢不可破的堡壘給摧毀了,以後道上誰提起自己不得加上這一筆?絕對能震懾不知道多少人,光是想象這樣的場景都能夠讓他感覺到渾身戰慄!而惡毒則是迫不及待想要看見秦三爺為此露出痛苦、不甘的神情。
秦震瀾的手機也突然響起來,在這個空曠的地下停車場裡顯得非常的刺耳。
不過秦震瀾的手機鈴聲是特別調製過的,因為鈴聲響起之後,傳來的不是熟悉的音樂,而是夾雜這槍聲混雜子彈叮噹下落的聲音,除了這個,再無雜聲,在這個寂靜的環境中,給人一種無比壓抑的感覺。
起先小眼睛還被這鈴聲一驚,看著秦震瀾掏出手機的動作,將目光盯著秦震瀾,諷刺道:“秦三爺怎麼不接電話啊!難不成是怕了?”
秦震瀾摸了摸電話,那張即使冷漠也絲毫不減英俊的臉上,微微勾唇,開口說出了到這裡以後的第一句話:“怕?我有什麼好怕的?賴雙成,八年前你聞風喪膽,跪在我面前嚎啕大哭,夾著尾巴如喪家之犬的樣子,我倒是不怎麼記得了,可你為什麼還要送上門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