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至情,大道無情,縱我不往,子寧生乎?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枚路邊常見的鵝卵石,灌注著靈力從周湄手中飛出,倏然撞上那一鞭子。
邵樂臉色大變!
這塊鵝卵石奇重無比,讓她那狠狠的一鞭只覺得撞上了沉重的大山,鞭子如何與大山相抗衡?!她腳下不進反退,連退三步,然後悶哼出聲:“誰!”
她心中卻是更加警惕,能夠一擊就給她帶來這樣的壓力,說明這個人的實力絕對不在她之下,她現在已經是練氣化精初期,而來人肯定也有這樣的實力!
這小小的青綿市,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高手存在?!
而詹少陽心中也是非常驚訝,他是有傳承門派的弟子,比一般人更清楚華夏玄門的情況,他可以確定青綿市周圍是絕對沒有什麼門派存在的,難道是散修人士?可是散修怎麼可能修煉的這麼厲害?
周湄可不管這兩個人內心的翻騰,她只是推著秦震瀾從不遠處的樹影后走出來,邊走邊跟秦震瀾介紹道:“剛才那個男的,是東陽派的人,乃是玄門中四方之一,東為尊,修的是陽火至剛的路子,你看他剛才的那些招數,一招招都是大開大合,一往無前,這是所有東陽子弟最基本的入門信念,也是最高層次的信念。”
“劍出無悔,天下之人,無我之劍不可殺!”
詹少陽雖然受了傷,但是不代表他聽不見那個冷冽的女聲。
他一開始在猜測,這個女子對玄門中的東西頗為清楚,說起東陽門的事情也如數家珍,那肯定就不是散修之流的,必定也是有師承之人,才會對這些同樣傳承久矣的門派知道的如此清楚。
可是在聽到後面那幾句話的時候,他的臉色就漸漸的變了,因為他記得這樣的話他師父也曾經極少數範圍內的說過,而等到他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神一震,好不容易壓下去的一口血,差點就噴出來,那心臟湧動的是劇烈的讓人窒息的寒意,就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劍直擊胸膛!
那是一種無盡的劍意,是帶著殺氣的劍意!
詹少陽心中頭一次對著只聞其聲未見其面的女子產生好奇,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才能連說出來的話中所帶的殺意,都能差點讓他心神失守?那是不是一個本身就如一柄同百鍊千錘飲血千萬的寶劍的女子,才會有如此強大的本事?而他們玄門中,什麼時候出了這樣一個殺星般的同門中人?!
不說一邊的詹少陽,就是邵樂在聽到周湄那殺氣縱橫的話語的時候,都是忍不住心神一驚,她雖然沒有如同詹少陽那樣已經受傷,心神不穩,但是依舊無法擺脫那種令人戰慄的寒意,心中警惕異常!
不過秦震瀾很明顯並沒有受到影響,也不知道是因為周湄對他的特殊關照,還是因為秦震瀾本身就是同類!其實周湄檢查秦震瀾的身體的時候,就發現秦震瀾是個非常好的修煉苗子,只不過體內那些太過濃稠的陰煞之氣讓他暫時不能修煉罷了。
等到她找到解決的方法,那往後想必是能夠一日千里,遠超所謂的天才。
至於前世的時候,她遇到秦震瀾的時候,秦震瀾雙腿已經能夠行動,而那超凡的體質也已經消失,倒是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秦震瀾還能笑笑,很自然的問周湄:“這兩個人的本事如何?我是說在整體水平中。”
周湄歪了歪腦袋,想了想:“大概在中等朝上的水平,不過實際而言已經挺厲害的了,國內的那幫老怪物們,都忙著閉關參悟,不問世事,實際上在外行走的並沒有太多高手。”
詹少陽和邵樂此刻同時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他們這樣的修煉速度已經非常快了,至少已經超越了同輩中九成的人好嗎!他們是不能和那些老怪物們比,可你已經說了,那是老怪物好嗎!
這兩人又怎麼會知道,周湄前世因為師門和天賦的關係,接觸的要麼是老怪物,要麼是未來繼承老怪物們頭銜的小怪物們,自然和他們看事物的眼光不一樣。
邵樂握了握自己手中的軟鞭,冷哼出聲:“閣下這是什麼意思?今天這件事莫非還想要來強出頭?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
夜色並不能阻擋她的視線,她自然也看到了一個女人推著輪椅走過來,眼睛眯起,神情中頗為陰沉。
周湄卻是並沒有接她的話題,而是淡淡悠悠地道:“說起來剛才聽這位東陽派的繼承人稱呼閣下為‘邵樂’,這倒是讓我想到了一個人?你猜猜她是誰?”
“韶月夫人!”
周湄眯著眼,打量著對面那個體態風流的女子,“傳聞韶月夫人貌美如花,讓人簡直忘俗,只不過韶月夫人擅使一柄彎月刀,怎麼這就換成軟鞭了?”
而聽到這個稱呼,一邊的詹少陽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