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面的確很是老舊,周湄走過去敲了敲檯面:“您好,我想買些黃符紙和硃砂,不知道有什麼可以推薦的嗎?”
打瞌睡的店員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連忙起身對周湄道:“有有有,不知小姐想要哪一種?我們這兒有不同的價位。”
說著指著擺好的符紙一一說道。
周湄手指輕輕的劃過這些符紙,當劃到最後一張符紙的時候,眼睛忍不住一眯!
臥槽!什麼時候這種黃符紙都能夠在這樣的街邊小店隨手買到了!!!
周湄覺得自己今天出門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之前才說要聯絡老朋友問一問訊息,結果就遇上了焦四海的店,轉頭想要買符紙,就碰上了這種極品符紙!
人分三六九等,符紙當然也分檔次,一般專門制符的門派有特別製作的符紙,畢竟能夠增加畫符一兩成的成功率。
可別小看這一張小小的符紙,裡頭要花費的心血可絕對不少,周湄雖然擅長虛空畫符,但是這不代表她不需要符紙。
要知道周湄一脈中關於符紙也素來有傳承的,就她剛才摸著的質感,那符紙用的起碼是百年老樹皮,一綹一綹的撕碎,碾壓,出漿,配上十年以上的藥水浸染,那藥水根據門派傳承不同,配方也不同,但多多少少都起碼要十幾種甚至二十幾種,這其中的每一味草藥都必須十年以上,才能稱之為十年藥水。
這些還不算,只是先期的準備,後期還需要制符紙的工匠時刻關注,配以靈力蘊養,如此反覆一年,吸三伏之至炎,納三九之瑞寒,才能製成。
這樣的工序不單複雜,而且耗時長久,所以現在這樣的黃符紙已經相當的少了,哪怕是周湄手裡也沒多少了,這還是她師父尚在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在青綿山頂製作的呢。
所以,現在看到這些符紙,她怎麼可能不震驚?!
不過這種心情很明顯並沒有人能懂,那店員見周湄摸著這張符紙不動的樣子,連忙問道:“小姐想要這種符紙嗎?這符紙的價格可一點都不便宜,一千一張呢!”
一邊說著,這店員一邊在心中默默吐槽,他已經做好了又一個顧客被嚇走的準備了,他覺得開店的這個老頭簡直想錢想瘋了!這他媽什麼紙啊!居然賣一千一張,還死活都不肯降價,反正他來這店裡這幾個月,壓根就沒賣出過一張!
你說要是上面畫了什麼符也就算了,他好歹還能爭取吹上天,可是這空白的算哪樣?他總不能跟人家說這是隱形的吧?!
周湄聞言卻是一挑眉,一千一張?很貴嗎?也許吧。現在還遠不到後來物價大爆炸的年代,九十年代末期的錢還是挺值錢的,就一千而言,可能是一個人一個月的收入了。
但是這也只是相對而言的,什麼時代都不缺有錢人,都不缺所謂的“鉅富”,畢竟現在已經有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了,就像周湄解決過麻煩的幾戶人家,給她的酬金都是六位數的。
這樣一個時代,永遠都是屬於先驅者的時代,百分之十的人擁有了百分之九十的財富,而好笑的是,剩下的百分之九十的人的生活水平,才是衡量這個時代水準的。
周湄輕輕笑了笑,沒有人知道她在買著黃符紙的時候,居然會在思考這樣的社會命題,然後她淡笑道:“這種符紙還有多少張?”
“啊?”店員一愣,隨後連忙說道:“您想要買?我去看看,我記得這符紙最不好賣了,這兒還攢著不少。”
然後她開啟一旁的櫃子,從裡面掏出一個盒子,開啟,“這一款的符紙都在這裡了,我來數數,大概還有七八十張的樣子。”
一共還有七十七張,算上擺在櫃檯上的的五張,一共是八十二張。
周湄眯眼:“天數十,大道存其一,那我就取個九,九九八十一,正好餘留一張,幫我把八十一張都裝好吧。”
店員本來聽見周湄說“九”的時候,心中已經非常震驚了,這雖然只是九張紙,可那是九千塊錢啊!只是這一眨眼要八十一張是什麼鬼?!這個女孩子沒毛病吧!
周湄卻是笑了笑,掏出卡遞給了身邊的陸佳佳,“麻煩你幫我去取點錢唄。”
陸佳佳表示自己此刻很淡定,手非常穩的接過了這張卡,她心中卻是有些好奇,不知道這些符紙究竟有什麼秘密,居然讓一向都非常冷靜的周湄也衝動了一把。
等到兩人從店裡出來後,周湄摸著符紙和硃砂,笑眯眯地道:“走!佳佳咱們回去,我去制幾個符,帶在身上辟邪躲災。”
店員還沒從這衝擊下緩過神來,沒過多久,一個穿著藏青色斜襟麻衣的老頭從店外走回來,他急忙興沖沖的走上去:“老闆我今天做了一筆大生意啊!”
老頭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店員已經巴拉巴拉的把事情說出來了,老頭聞言聲音都忍不住高了幾分:“什麼!賣完啦?”
店員只當他是高興壞了,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