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綿市。
周湄將一碗苦澀的中藥放在自己手邊的桌子上,整個人躺在躺椅上,神情怡然,如果忽略她蒼白到了極點的氣色的話,一定以為周湄正在度假,還是特別悠閒的那種。
因為周湄手邊的桌子,除了一碗藥,上面還擺滿了各種小點心,每一樣都十分精細,很容易勾起人的食慾。
而周湄手裡正捧著一本書,看一會兒,停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一樣。
整個三層特別的安靜,周湄還讓衛三去買了一套音響裝置,現在正在放著鋼琴純音樂。
這樣的周湄好不悠閒,當然,如果這是在冬天,曬著暖洋洋的太陽的話,恐怕感覺會更好。
當然,對於周湄這樣的人來說,四季溫度變化對她來說其實其實並沒有什麼感覺。所以現在這個樣子卻是很舒服。
要是她的五臟六腑能夠不那麼疼的話!
內腑的傷不好養,更何況是周湄傷成這樣的,要是去了醫院,恐怕醫院都能夠直接下病危通知書了,然而周湄還能夠在這裡安安靜靜的看看書,也不得不說玄門中人的生命力還是相當頑強的。
“喲,老佛爺,今天的陽光如何?點心如何?音樂如何?心情如何?”
不用想也知道,現在有資格上三樓的,除了衛七就沒有別人了。
衛七被周湄折磨了幾天,嘴皮子很明顯也利索了不少。
周湄卻是嗤笑一聲:“小七子,又到給哀家請安的時間了?”
“滾!說你老佛爺你還就真當上了吶!”衛七氣笑了,翻了個白眼。
周湄輕哼一聲:“給我當我還不樂意呢!要我說,生兒為女就該在唐代!怎麼的也得當個武則天過過癮,你說是不是?”
衛七默默的不接話了,他其實在心裡考慮,那麼問題來了,他家秦爺到底該是這周則天的哪一任男人?
周湄端起手邊的藥,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手中的碗,對著邊上的衛七道:“說吧,到底遇上什麼事了?我看你今天的心情並不好。”
衛七看著明顯還是病秧子的周湄,猶豫了一下。
周湄已經鳳眸一睜,和剛才那副憔悴傷病的模樣大相徑庭,愣是在那張臉上看出了幾分厲色:“是你家三爺的事情?他怎麼了?莫非是出事了?”
衛七心中一嘆,周湄的敏銳果然一如既往,他點點頭:“也不算是出事,就是收到那邊的訊息,說是老爺子不放人,將三爺扣在了那邊。”
“繼續說。”
“本來扣著人也無妨,三爺這邊的很多事情,都自有體系,並不需要三爺操太多心。只是……只是我發現似乎有人在刻意打壓集團。”
衛七說完後,面上也不由帶了幾分憂色:“有些事情必須三爺出手,我這樣的身份不夠,人家也未必願意賣我面子。而且臨海那邊既然將三爺扣下了,那估計是蓄謀已久了,我擔心自己一個沒接好,就壞了三爺的計劃。”
對於衛七的分析,周湄顯然是很贊同的,她前世也是和臨海秦家暗中交過幾次手,秦家那兩兄弟智商雖然不太夠,但是用來噁心人卻是足夠了。
關鍵是坐鎮秦家的那位老爺子,是個相當難纏的對手,就像是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最喜歡隱藏在黑暗中,一擊斃命。
而這一回,秦震瀾那位父親沒有後招,周湄是絕對不相信的。
周湄拿起手邊的一塊糕點,幾口吃沒了,然後才挑眉,神色間淡淡的:“你們秦家這位老先生,看來是真的非常偏心啊。”
衛七沉默了一會兒,嘆氣道:“你是三爺身邊的人,我們家的秦老先生難道不就是你家的嗎?”
周湄拿糕點的手一頓,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點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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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衛七的分析十分準確,第二天集團門口就傳出來有人鬧事的訊息。
具體內容衛七並沒有和周湄講,因為這裡面涉及的彎彎繞繞特別多,雖然他們知道是秦老爺子在搞事,但是出手的卻是青綿本地的某幾家企業,這裡頭的借力打力本身就非常撲朔迷離。
衛七一下子就變得忙碌起來,每天固定回來看周湄的時間也給打亂了,早出晚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