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瀾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揪住了,不斷的往下沉,有點悶悶的痛,像是嚐到了些許澀澀的不是滋味。
他本來就懷疑周湄為什麼對一個陌生人這麼好,現在想來,或許是藉著他想要去懷念補償其他人?這個人和他很像?她和他是什麼關係?還是說從頭到尾就只是一場巧合?
這樣的認知讓秦震瀾更加不痛快。
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想過周湄離開他的可能性。他從心底裡,從本能上排斥這個可能。
周湄卻不知道自家的大魔王現在內心的波瀾起伏,笑著走過來,將自己手裡的慕斯蛋糕放在桌子上,輕笑:“今天這是怎麼了?心情看上去特別不好。”
說著,她繞到他的身後,替他按摩著腦袋:“不氣不氣,氣大傷身,不值得。”
她這模樣,要是被前世玄學界的那些老東西們知道了,還不定怎麼痛心疾首,就算是周湄她老師,恐怕也會萬分痛恨。周湄的那一雙手得有多金貴?那絕對是金貴的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她的一雙手,能夠書世間萬道傳承的符篆,能夠握世間最鋒利的劍,能夠篆流傳千百年的碑文。不誇張的說,她全盛時期,揮一揮手,便能夠佈置下漫天幻陣,能夠讓人彷彿看見星輝燦爛,能夠手攬明月摘星辰。
因為她的這雙手,從小到大都是用最上好的藥浸浸泡過的,是她師門的不傳之秘,冰肌玉骨,是世間最適合施法的一雙手。
就算是周湄的師父,都捨不得讓周湄去做太多的雜事,用她老師的話來說,那就是周湄合該是捧著典籍端坐明堂的人。
可現在,這雙手卻在給秦震瀾按摩,周湄還在秦震瀾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的將體內的元氣渡了一些給秦震瀾,讓他身體不至於太過疲憊。
周湄知道自己這一雙手的價值,可是再有價值,那也不及秦震瀾這個男人,她喜歡和他這樣相處,這會讓她心生歡喜。
“以後能夠分出去的工作就分出去一些,不要讓自己太過勞累。”周湄輕輕柔柔的聲音傳來:“秦震瀾,不要總是生氣,大怒傷身,你這身體看似強壯,其實內裡內沒那麼好。因為你雙腿的緣故,我又不好對你用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給你調養好。”
秦震瀾本來還有幾分怒氣上頭的感覺,被周湄這麼一按腦袋,頓時覺得腦子清明瞭很多,再聽周湄這話,心中的怒氣也早就消散了。
至於他是不是某個人的替身這種猜測,秦震瀾心中冷漠地想,老子管你大爺,反正現在人在他跟前,以後也會在他跟前。
周湄的唇角勾起一個笑容,湊到他耳邊親了一口:“真乖,不要氣了,誰惹你生氣你就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秦震瀾瞬間覺得耳朵有點麻癢,然後甩開周湄的手,轉過身一臉嚴正地告誡周湄:“按摩就按摩,不要動手動腳,你這樣是在調戲男人。”
“我沒有動手動腳,我就動了嘴。”周湄勾唇:“好巧,我就是在調戲你。”
秦震瀾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周湄拎了把椅子坐在秦震瀾側面,將自己買回來的慕斯蛋糕放在秦震瀾的面前,笑道:“飯後甜點,吃吧。”
秦震瀾看見那隻袖珍的小兔子的時候,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周湄,不管周湄性格怎麼變化,他總覺得這很想只小兔子,很可愛。
所以周湄沒有等到秦震瀾鬧彆扭,因為大魔光舉著叉子,一口一口的將小兔子吃掉。
秦震瀾回味著嘴裡的甜味,心情也變的很美好:“味道不錯。”
周湄笑著點頭:“那行我下次繼續給你買。”
秦震瀾不期然的抬頭看向周湄的眼睛,卻覺得周湄的眼睛這時候實在是太明亮了,給人一種難以控制的悸動的感覺。
衛三冒著風險走上來以後,卻發現這裡壓根就沒有他想象中那樣有過狂風驟雨,分明就是一派春和景明氣象,真是讓他好生氣噢!憑什麼每次碰上週湄,三爺就變得特別好哄呢?!
只是他心中的嘀咕剛剛冒起來,就對上秦震瀾的眼睛,然後下一秒他就慫了,好吧,三爺還是如此可怕!
他就不明白了,周湄為什麼每次都能夠忽視三爺渾身的冷氣,明明站在三爺身邊他都覺得渾身不自在啊。
這也許是因為……情人眼裡出西施?
周湄和秦震瀾安安靜靜的相處著,一個在辦公,一個在看師門典籍,這樣的場景好像出現過很多次,又好像非常的和諧。
而過了好一會兒,周湄才突然想起來,她這不是答應了李裴川的要求,去給薛坤家房子看風水的嗎?為什麼秦震瀾的一個電話就讓她把事情全都給拋在腦後了?!
而薛坤現在也很痛苦,周大師就這樣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到底是忘記了還是對他心生不滿?
李裴川看著抱住自己腳不讓自己離開,哀嚎著讓他給周大師打電話的好友,扶額,他現在真的非常頭痛,他這交的都是些什麼損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