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淅淅瀝瀝的下著,一連下了好幾天,青綿的市民進出都是雨傘雨衣,即使這樣還是溼漉漉的,讓不少人都抱怨不已。
周湄單手插在口袋裡,另一手撐著一柄黑色的大傘,獨自走在雨天裡。老城區這兒的房子雖然是她和師父落腳的地方,但是其實她有一大半的時間不在這裡居住。
她和她師父在鄉下村子裡另有住處,三間水泥砌的青瓦平房,外帶一個小院子。不止如此,在村子邊上的山上曾經也有兩個人的住所,當然,那裡荒廢好多年了,而周湄曾經就是在山上跟他師父習的武、觀的星。
她本來是打算去鄉下的老宅那裡搬點東西,當初她進青監的時候很匆忙,好在很多東西都有儲存的渠道的。只不過碰上下雨天,搬東西不方便,她這才作罷。
老城區靠著一片大湖,時常有人在大湖邊上垂釣。
今天下著小雨,湖邊垂釣的人影稀疏,一眼望去就看見了兩三個。
周湄在打量這個環境的時候,卻不知道自己不經意間裝點了別人的世界。
鬱以清看著那個大黑傘下面的女孩子,微微眯眼,那個女孩子的衣服穿的很普通,甚至能夠看出來洗的發白的老舊,那頂大黑傘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可傘下那個人舉著的時候,卻絲毫不損她的風采。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一個絕世佳人,撐著傘,臨河漫步。
像畫,如詩。
那麼我們這位佳人周湄小姐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呢?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琢磨著今天晚飯是不是隨便買兩個包子湊合一下,她口袋裡只剩下最後二十塊錢了。
周湄手上真沒幾個大洋,別忘了,她被弄進青監之時也不過剛成年,老頭子又沒給她留幾個錢。這甫一出獄,除了好心看守給她的兩百,也就在屋子的暗格裡摸到了兩千塊錢。
兩千真不多,她屋子幾年沒住人,她重新置辦了點被褥和生活用品,就用的差不多了,加上最近的伙食費,她身上真的是窮得叮噹響。
周湄表示,終於體會了一把坐吃山空的感覺。
鬱以清不知道那位佳人心中想的是什麼,只是覺得她那張臉僅僅是看著都覺得賞心悅目,那雙翦水的眼眸看著這片湖水,水光粼粼,眉宇間好似帶著什麼輕愁!
這讓鬱以清忍不住開口,“嗨,這位美女,怎麼一個人撐著傘站在雨水裡?”
“我啊,在思考命理,研究這一片湖水的風水學問呢。”
周湄聞言,轉頭看向說話的男人,淡笑點頭。
鬱以清笑道,“這片湖我看過歷史,傳承了上千年,你有沒有研究出什麼東西?”
“沒有。”周湄緩緩搖頭,這一片湖的風水的確有趣,當年她老師都看了那麼久,她自然也要細細勘測一遍才能得出結論,不過她並沒有說出來,只是眉頭一挑,“不過我倒是要勸你一句,好好守著魚竿,馬上就要有大魚上鉤了!”
鬱以清看了眼自己的魚竿,剛想給這個女孩子說一句,他已經在這兒釣了快兩個小時的魚,連水花都沒見著呢,純粹就是消磨時間,怎麼可能這就碰上大魚了?可他的話剛到嘴邊,卻發現自己的魚竿浮標出猛然動了。
來不及多說什麼,趕緊去拉緊魚竿,猛的一甩,一道水花在半空中滑過,正是一條大魚。
鬱以清一看,眼睛一亮,“喲呵,還真是一條大鯉魚!今晚可以喝鯉魚湯了!”
“等著吧,你今天的手氣不錯,繼續在這兒待著,還能夠掉到不少魚。”周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