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念微微一愣,這就是她的大哥,記憶中的大哥與她並不親近,雲野生的嚴肅,不苟言笑,似乎總是在教訓她。
她默默走近,看著雲野沒說話。
雲野微微蹙眉,“怎麼?連人都不會叫了?”
雲念默然:“大哥。”
雲野沒理她,轉而道,“不管雲胭懷的是什麼,仍舊改變不了她珠胎暗結,敗壞門風的事實,父親竟說她光耀門楣,不覺得可恥嗎。”
雲振老臉一紅,被自己的兒子教訓,擱誰能拉的下臉來!
“放肆!你怎麼跟為父說話的呢!”雲振沒什麼氣勢的呵斥道。
雲野面無表情,“我說的不對嗎?”
“你……”雲振被詰問的說不出話來,哼的一聲扭頭不做搭理。
雲胭咬緊了牙關,面上楚楚可憐的問,“大哥是在為四姐姐出頭麼?”
雲念瞥她一眼,這話暗指雲野偏心,趁機公報私仇呢。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雲野目光冷肅的看她。
雲胭被他冷厲的目光嚇的心頭一顫,不敢再多說。
這些人,趁著他不在,將他妹妹趕出家門時,問過他嗎?
誘騙他妹妹替嫁時,可有想過她也是雲家人?
雲野捏緊了拳頭,廳裡的氣氛沉重又壓抑,雲振最先忍不住了,“好了!現在說這些做什麼,胭兒明日便要出嫁了,你若想將胭兒趕出去,怎的不早些回來,那孽障被趕出去,那是她自作自受,誰叫她懷上野種!”
“父親!”雲野冷了聲音,“你口中的孽障,也是你的女兒。”
雲振被吼的沒了聲音,心中很是不服氣,誰知道那孽障是哪來的野種!
他始終膈應蘇皖當年抱回來的孩子,絕非他親生!
雲念眸光清冷,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看看你們,一個個油光滿面,錦衣華服,你們吃的穿的住的,哪一樣不是我母親留下的?揮霍著亡妻掙來的家產,你們哪來的臉說我是孽障?”
“吃著人家碗裡的飯,還要給人連鍋都端走,還有比你們更不要臉的嗎?”
此言一出,場面有過三秒鐘的寂靜。
雲野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他妹妹,似乎真如傳聞那般,不一樣了。
以往她只知巴結討好繼母和雲胭,連他這個哥哥的話都聽不進去,雲野氣憤她軟骨頭,對她也曾不假辭色。
“混賬東西!有你這麼跟你父親說話的嗎!”雲振不敢吼雲野,卻敢吼雲念,他氣的拍桌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拍桌子只能說明你惱羞成怒,我的話戳中了你那點可憐的自尊是嗎。”雲念火上澆油道。
雲振氣的跳腳,當初蘇皖將她抱回來,他受了多少人的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