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止瑪託迦中的毒不像勒託曼那麼深,李雲彤可以用法術暫時穩住她的神魂,卻沒法去除她體內的毒。
如果不盡快找到解藥,止瑪託迦仍然只有死路一條。而如今的情形,找到大法師和阿岱木,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會承認,強攻又不是其對手,唯有想法子將解藥偷出來。
經過商量,決定由已經是吐蕃數一數二的皇商布赤動手,自從布赤那邊連德勒負責的宮廷採買也接手後,很多寺廟的香火都成了她家的生意。
就像李雲彤當初算得那樣,布赤做為獨女,繼承了家裡的全部產業,因為當初跟吐蕃王室建立的關係,她的生意越做越大,“娶”了兩個貧民兄弟做丈夫。
布赤有一個丈夫叫佔堆,他非常擅長和人打交道,不管是什麼人,只消他搭上兩句話,就能談笑風生,在邏些城也是,不管是苯教還是佛教的寺廟生意,都能應付自如,左右逢源。
李雲彤想借助佔堆去將解藥偷出來。
當然會有風險,然而佔堆和布赤都不在乎,他們家的生意靠著王室越做越大,和王室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布赤告訴佔堆,要是萬一他出了什麼事情,她會把和他的那個長子列為繼承人,將來家族的生意由他的兒子接手,也會照顧好他的家人。
沒有了後顧之憂的佔堆自然是盡心盡力去做這件事。
畢竟,他原是一窮二白之身,肯兄弟兩人共同“入贅”到布赤家裡,為得就是搏一個前程,改善家族的命運,如今冒些風險,就能夠獲得王室的信任,求得更大的富貴,何樂而不為?
至於風險,在佔堆看來,富貴原本就得險中求,況且這件事關係到能夠救蔡邦薩,贊普他們肯定會制定萬無一失的計劃,他做為執行者,根本不用為此憂心太多。
所以當聽到布赤問他肯不肯為了贊普,做一件可能會掉腦袋的事情時,佔堆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
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終於安排好佔堆去接近拉岱木一事後,李雲彤在她的東月宮裡好好睡了一覺。
這些天做為兒媳她和赤尊輪換著給蔡邦薩侍疾,中風不能動的蔡邦薩脾氣格外壞,稍不如意就是嫌藥燙了涼了,僅用她能動的腦袋就能把藥拱倒,有時一天要換幾身衣衫,雖然有其他妃嬪和使女在一旁幫著,但蔡邦薩只要不是她倆奉藥端茶就不肯喝,連入廁之事都要她倆侍候才肯,下人們僅能幫著處理汙垢,換洗被褥、衣衫。
如此一來,李雲彤和赤尊倆人自是疲憊不堪,要不是後來松贊干布發了火,對他母薩說她再這麼折騰人,就由她病著,反正李雲彤也抽不出時間想法子給她找解藥……
這麼一吼,蔡邦薩方才消停了,願意由她的使女和宮奴、僕婦們侍候日常,李雲彤和赤尊只需在旁邊看著,意思一下即可。
等她一醒來,才梳洗好坐下,秋楓就迎了上來。
李雲彤看了一眼秋楓的神情,心中明白她交待布赤他們的事有了進展,便屏退了幾個小宮女,只留春草、冬晴她們在跟前侍候。
但布赤進去後,卻請求李雲彤將身邊所有的人都屏退,她有要事相告。
雖然留下的幾個都是自己的心腹,這一點布赤也不是不知道,但李雲丹仍然按她所說,揮手讓秋楓等人退了下去,一個也沒有留。
反正布赤不會武藝,就算她有什麼異動,就李雲彤的三腳貓功夫,對付她還不成問題。
看秋楓等人都下去後,布赤走近兩步,在李雲彤兩三步遠的地方行禮後低聲道:“贊蒙,如今佔堆已經和那邊搭上了話,但他說要想取得他們的進一步信任並非易事,得想想法子。”
“還有,他無意中發現,您身邊的冬晴姑娘曾和拉岱木有接觸,但他聽不清倆人說了什麼,冬晴姑娘不僅避著人,和拉岱木法師見面的時候,還在屋外頭放了一條狗,那狗一直汪汪叫著,人在裡面說什麼,外頭一點都聽不見。”
冬晴和秋楓都是李雲彤的父親江夏郡王從軍中挑的人,冬晴雖然想的比較多,剛開始跟著李雲彤時不像秋楓那般對她唯命是從,但自從那年在雪山上李雲彤讓人把她從雪堆裡挖出來,她表現的一直是赤膽忠心,怎麼會跟拉岱木有了接觸卻不向她彙報?
好在這次安排佔堆想法子拿藥的事情,只有她和布赤知道,要不然,還真是被自己人賣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