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知道了他的心思只在家國天下,不在兒女私情上,她若動心就是自苦,她才不會做那樣的傻事。
李雲彤心中微嘆之後,便移開了自個的目光。
見她避開自個,松贊干布微微抬起了身子,恢復他平日正經八百的模樣,沉聲道:“你說,究竟該給你什麼處罰?”
李雲彤仍沒有回答,轉眼看向他的臉。
燭光映照在他的側臉上,打出光影,越發顯得輪廓分明,一雙眼幽深如潭又清澈見底,那雙眼裡的情意,彷彿要將她裹挾著沉溺進去,她連一絲想逃竄的餘地都沒有。
可他的心意深不可測,她看也看不明白。
正想著如何回答之際,李雲彤感覺到自個的心跳陡然加快。
她感覺到自己眉心深處彷彿有一股灼熱的氣流,冒失的四處竄動,慌亂地、迷茫地、驚恐地竄動,但最終轉成了渴求、渴望的竄動!
她渴望擁抱這個凝視著她的人,渴望著親近他,親吻他。
她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渴望的小氣泡,飢渴地等著安撫和餵養。
李雲彤為自己這種的反應感到奇怪,但她來不及細想,因為她幾乎要抵禦不了那種瀕臨渴死時見到水的渴望。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
李雲彤為自己的變化恐慌,不,她怎麼會面對松贊干布動慾念?她和他,只是合作的搭擋,他們只是政治婚姻,行周公之禮不過是因為夫妻名份之需,除了應盡的本份之外,她不可能對他起其他的慾念。
不管是感情還是身體,如果不能夠自我控制,就會被別人控制,一旦失去自控,很容易就會萬劫不復,意亂神迷,做些愚蠢的事情。
她不要失去對自個身體的掌控。
她不要!
李雲彤慌手慌腳的,想推開松贊干布,讓他走。
松贊干布發現了李雲彤的這種變化,看著她迷離的眼神,潮紅的面頰,雖然不知因何而起,卻是一陣暗喜,以為她是開了竅,如他其他的女人那般,對他著迷,與他單獨相處時,就渴望與他親近。
他緊扣著李雲彤的腰,聲音暗啞地說:“不要動,我已經想好怎麼懲罰你了。”
他吻了下去。
這個壞傢伙,明明她的變化他都能感覺到了,那種熱,簡直要將他融化,而她竟然還想推開他。
那就讓他好好的給她懲罰!
李雲彤本來就熱得要融化的身體,因為松贊干布這一個動作,最後一點抵抗力也消失殆盡,她癱軟在香軟的被褥裡,癱軟在松贊干布的懷裡。
原本因為抗拒而僵硬的身形變得柔軟,感覺自個就象靠近了巨大的熱湯一般,燒得她臉頰通紅。
李雲彤用一絲殘餘的理智道:“不要,這是在別人的府上。”
她還記得自個倒下之前的事情。
松贊干布的手停了下來,只是繼續親吻著她。
良久,他才鬆開李雲彤,惡狠狠地蹭了蹭她的鼻尖,“等回了宮,等回宮之後,我就直接吃了你。”
“大讚事怎麼樣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不行,我得起來,過了子夜,他的殘魂就歸不了體。”待神智稍稍清明,李雲彤掙扎著起身。
經過剛才,她像是飢渴的人喝了兩碗水,雖然還沒有完全緩過來,但心頭的燥熱已經消散不少,能夠控制住自個了。
“你先顧好自個吧,管他那麼多。”松贊干布沒好氣地說。
“我花了那麼大的力氣,如果不讓他的殘魂歸體,豈不是前功盡棄?”李雲彤靠著松贊干布的手臂坐起。
此刻,她感覺到松贊干布精壯的身體沉穩堅定的像一座大山,令她心安。
見李雲彤執意起身,松贊干布也沒有再攔,他將她半抱在懷裡,讓她靠在自個肩頭省些力氣,低聲說:“我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但聽蒙娜所說,已經覺得甚是兇險,你怎麼就敢……”
“加木傑這事有些古怪,你不要掉以輕心,那是個老狐狸,不會做賠本的生意,他肯冒著丟了自個的性命的風險,只怕所謀甚大,你把他救回來,未必是好事。”
李雲彤思忖片刻道:“家師曾說過,禮佛修道之人,要有一顆匡扶正義,鋤強扶弱之心,因為力量越大意味著責任越大,若是一味地保全自個,苟且偷生,就枉費了一身的本領。就像醫者父母心一般,不管患者是好是壞,但凡遇上了,總要救回來才行。”
“你可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松贊干布沒好氣地說,在她唇上印了一下,“走吧,反正我是不管的,若有什麼不對,我就直接斬了他,免得養虎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