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男人倨傲地站著,女人跪了下來,虔誠得膜拜著男人,我的腦海浮現了少兒不宜的畫面,這種姿勢,我從薇薇收藏的某島國片看過一眼,主要是見畫面太噁心,我便關掉了。
如今離自己不到十米的距離,上演著那麼限量級別的畫面,我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頭低下了幾分。
忽然女人發出了尖叫聲,那聲音絕對不是歡愉聲,而是痛苦的叫聲,我不由抬起頭,看見男人扯住了女人的頭髮,還拖著女人撞向了牆壁,發出沉悶的響聲。
聽著那聲音,我都膽戰心驚了,完全可以想象肉和牆壁撞擊帶來的疼痛。我努力地看清前面的人,可光線陰暗,再加上是拐彎處,我看得不怎麼清楚,也而不太瞭解情況。
我怕攤上麻煩事,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便停下了腳步,打算再看一看事情的發展,考慮要不要叫人。
男人真的怒了,揚手就給女人甩巴掌,那姿勢無比自然,看來他打女人都打習慣了。我真的很討厭男人打女人,那簡直禽獸不如。所以我很討厭李熠,因為我們剛見面,他就把狠狠地揍了我一頓,給我造成太大的陰影了。
但來歡場的男人,有幾個不抽女人,他們就是不開心,來尋開心,把我們當出氣筒的,李熠打人下手不算太重,我見過好幾個妹子被打得面無全非,躺在床上好幾天,都不能下床呢!
女人癱軟在地,無力的靠著牆壁,而男人高高在上地睥睨著女人,甚至還抬腳踢了一下女人,那樣子與某人特別相似,直至和腦海的某個畫面重合,我嚇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男人。
男人冷不丁地轉過頭,我永遠都不可能忘記那雙眼睛,太漆黑,也太冰冷,跟記憶中沒有任何分別。我容易睡著草叢的兔子,突然睜開眼發現自己的面前有一隻狼,我嚇得猛地跳起來,往後退了好幾步。
若不是微弱的理智在支撐著自己,恐怕我都撒腿逃跑了。
他鬆開媚娘,冷眸直視著我,高不可攀,有種天生的王者霸氣,我有些諷刺地想,上天真是個變態,居然給了李熠這個王八蛋,那麼出眾的外貌和氣質,就算他揍女人,我也變態的覺得他長得真他媽帥,真他媽有氣質。
當然了,我僅是被他外表迷上幾秒鐘罷了,可不會愛上揍女人的男人,傻乎乎的以為他會為自己改變,如其相信浪子回頭金不換,倒不如相信狗改不了吃屎。不過想一想,現在的狗都金貴著,你給它差點的肉,它未必鳥你,至於屎,人家根本不屑好嗎?
我緩住惶然的情緒,使勁地擠出一抹笑,聲音卻不由控制地顫抖“李…李…老闆,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我又往後退了兩步,戒備地望著李熠,我從骨子就畏懼他,擔心他的怒氣牽連到自己,也捉住自己,狠狠地揍一遍。
李熠半依著牆壁,又裝逼的拿出香菸點著,他靜靜的望著我,一言不發。他猜不著,這個傢伙的意思,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那銳利的目光如刀,好似死死地定住我的四肢,讓我動彈不得,那滋味真的很難受。
兩個人維持著僵局許久,直至地上的女人爬起來,她拉住李熠的腿,甚至去舔李熠的鞋子,她低三下四地哀求“李老闆,我錯了,我錯了……”
我的視線轉移至女人,那人正是在夜總會橫著走的媚娘,我算明白為什麼自己老是招惹李熠生氣,因為我還不夠賤,還沒真正屈服在他的權勢之下,給不了他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覺。然而,我實在做不到如此厚顏無恥。
李熠看也不看媚娘,他扔掉香菸,面無表情的從我身邊走過,媚娘連忙爬起來,唯唯諾諾地跟在李熠的屁股後面。
腳步聲越來越遠,幾乎都聽不見了,我才敢地回過,看著李熠挺拔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範圍。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很慶幸他把自己當成了陌生人,並不轉怒火轉移至我身上。
我告訴領班自己要回家,她卻講徐總來了,剛才徐總正找我,他都等了我大半個小時了。
上次,我直接說破自己是小姐,本來打算要和徐總劃清關係的,因為他不適合之歡不愛的物件。徐總太優秀,也太懂女人,長久相處下去,我怕自己的心會淪陷。
在我們這個圈子,從來不少姐妹耐不住誘惑,愛上客人。有個姑娘比較幸運,客人包養了她,據說還給客人生了一個女兒,後來客人玩膩了,客人很少去看她,不過每年給孩子撫養費,那算是很不錯的待遇了,但大部分小姐都陪了整顆心,最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如今的局面容不得我裝清高,經理已經盯上我,若是再找不著靠山,我的結局可想而知了。
我爽直地對領班說“馬上過去。”
等我去了包間,真的非常意外,偌大的包間,只有徐總一個人。他見著了我,露出他溫暖如三月陽光的微笑,他親切地喊我“雙雙,你來了。”
語氣親暱,好似我們是老朋友了,倒是我不好意思了。我老規矩拿起酒杯要敬酒,他握住我的手,溫柔的凝視著我柔聲說“女孩子不要喝太多酒,那對身體不好。”
我放下了酒,一時間也不知要幹什麼了。平常我都是陪著客人喝酒搖骰子猜碼,現在他什麼都不讓我做,真不知如何是好。
徐總把話筒遞給我,依舊是溫柔如水說“我喜歡你唱歌,你給我唱歌就行了。”
我覺得徐總有點不太正常,誰會跑來夜總會,包著豪華套間,不喝酒,不玩樂,只為聽小姐唱歌?他有錢有勢,請歌星給自己來個單獨演出也是小case。
我帶著打趣的語調問“徐總,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難道你愛上我了嗎?”
他抬眸定定地望著我,似笑非笑地反問“如果我說是,你信嗎?”
我愣了楞,雙手纏著徐總的脖子,咯咯地嬌笑說“行啊!在這裡有不少客人都愛我,有個客人說我長得像他的女兒,他愛我如同愛自己的女兒,卻毫不影響他對我又摸又親,又有個客人說我長得像他的初戀,他愛我如同愛初戀,可喝多了,把我打進了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