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鮮血像洪流般沁出來,排山倒海,劉老大流了很多血,大家也有點亂了,顧不得什麼,帶著劉老大從從後門出去,往最近的醫院火速開去。本來李熠讓薇薇陪著我呆在夜總會,可我擔心劉老大的情況,也隨著他們也去了醫院。
劉老大的傷不是很嚴重,但傷著了動脈,才會大血不止。我呆呆地人坐在搶救室的椅子上,腦子是空白一片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許久,我才抬起自己的雙手,發神的盯著滿手的血,眼眶漸漸地熱了。
不知何時,李熠已坐到我的身邊,他晃著我的肩膀嘲弄道“現在你倒是知道怕了,剛才你怎麼就不知道,瞧你平時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一旦發起火來,不得了,居然拿刀子捅人……”
我的耳朵嗡嗡地作響,聽得不太清楚,抬眸靜靜地望著他,聲音沙啞地問“你說什麼?”
李熠住了嘴,難得正眼望著我,他靜靜地注視了我一會,將我拉起來,不滿地皺著眉“你快去洗洗,這個鬼樣子會嚇著別人的。”
我雙腿無力,沒有支撐點,又跌坐回椅子上,我癱軟坐著不願移動,我愣了好久,才抬起眼固執地搖頭說“不行,我不行,我要等他出來。如果……如果他活不過來,我就馬上去自首。”
他抬手使勁地敲著我的腦袋,恨鐵不成鋼地說“你都傻得冒泡了,腦子都能養魚了是吧!你那叫正當防衛!根本不是謀殺。再說了,有我罩著你,你怕什麼?”說完,他又強行把我拎起來“你他媽能不能把自個清洗一下,我瞧著就犯惡心。”
他拖著我進了一個空病房,把我扔進了洗手間,他的手肘著門框,看樣子毫無迴避的意思,我側身就要關上門。
“嗤!”他不屑地冷哼一聲“你去照一照鏡子,自己都長那樣,鬼才對你有興趣。”
他轉身邁著大步走人,我仍是關門,還反鎖了,我對李熠沒有信賴感,大家都知道他的性子向來都是捉摸不透的。等我對著鏡子看到自己滿身的紅,幾乎大叫出來,尤其是臉,粘著星星點點的乾涸血跡,看起來非常猙獰可怕。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衣服脫掉。
高階病房就是高階病房,還有暖水供應。我仍是緊張得不行,腦海不停地浮現自己捅劉老大的畫面,身體不自覺地顫抖。我反覆洗了好幾遍身體,還是覺得好髒,洗不乾淨了。尤其是自己的手,都擦得脫掉了一層皮。
後來我忍不住哭了,我邊洗澡邊流淚,又不想被李熠聽到哭聲,就壓抑著音調,發出嗚嗚的哭聲。
過了許久,門外傳來喧雜的敲門聲,李熠不耐煩地質問“陸雙雙,你他媽是在裡邊死了嗎?你都進去呆了大半個小時,你要是再不出來,老子就撞門了。”
他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胡亂地應了一聲,拿下浴巾圍著身體,開啟了門。
出來的時候看見李熠靠在門外等著她,靜靜的抽著煙,他抬眸漫不經心地打量了我一眼,指著床邊的一個袋子說“你把衣服換上。”
他僅僅是一瞥,卻讓我很不窘迫,抬手把溼噠噠的頭髮都潦倒前面,遮蓋住袒露的面板。“哦!”我遲鈍地應了一聲,伸手就要拿袋子。
他俯視著我憋眉,指著我的臉問““臉怎麼沒弄乾淨?”
我摸了摸,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辯解道“我都洗了好幾遍了。”
他把手裡的煙叼在嘴上,二話不說的拉我到跟前,抬手替我擦起來,他抹的很是用力,幾乎都能蹭掉我一塊皮,他凶神惡煞地盯著我說“瞧你才一丁點,倒是幹出驚天動地的事,居然拿刀子捅人,你給我說說,當時是怎麼回事?”
我不安的搓了搓手,緊張地舔了舔嘴唇,吞吞吐吐地說“我…肚子疼,他硬是逼我喝酒,他…他還想侵犯我,我火了,也不知幹了什麼,等我清醒過來,我發現自己就錯手拿刀子捅他,我真的不是故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了,別說了,我知道了”李熠用拇指按住我的嘴唇,阻止我說話了。冰冷地食指觸及我的唇,溫度的差異太明顯,有股小小的電流流竄而過。
這種動作太曖昧了,也太親暱,我和他不適合,更何況他又包養了媚娘。我不想再得罪媚娘,不然又得罪受了。我往後退了一步,捉住袋子道“我先去換衣服了。”
“嗯!”李熠深吸了一口煙,含糊不清地應著,語氣帶著煩躁。
我不想招惹他,快步地往洗手間走去,內心真的很慌亂,不懂得如此處理接下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