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白開給問住了。倒不是因為他問題很難抉擇。而是我很明顯的感覺到,他這問題背後隱藏了一些東西。
我問白開,你別跟我耍花樣,你就實話告訴我,你什麼意思吧。這冰天雪地的,沒人有那麼大的熱情陪你玩。
江缺智,你覺得我大老遠跑來是認為好玩嗎?白開揉了揉臉。不僅他,我的臉已經凍的沒有知覺了,使勁揉過之後,才逐漸的感覺一陣一陣鑽心的疼,讓你肯定自己的臉還在。
我知道你講義氣。我江爍別的做不到什麼,但為朋友兩肋插鐵鍬是沒問題的。我拍了拍白開的肩膀說,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白開忽然停了下來,沉吟半晌才說,江爍,你自己想想。這事我也給你捋不出來很明顯的線索。完全是直覺懂嗎?直覺人生死相許的直覺。
我道,那字念jue,不念jiao。你說,什麼直覺?直覺告訴你啥了?
白開看了看樹林中貌似無邊無盡的樹幹,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就算找到了陰河也不會是終點。你想想,秦一恆千方百計的躲著你自己去找陰河。萬錦榮呢,又非要帶你去找陰河。你覺得這是為什麼?就算咱倆是綁在一起的,對於萬錦榮那種角色來說,我們能幫上多少忙?
我說這我之前也有想過,我覺得秦一恆是要去把衣櫃沉進陰河裡的。至於萬錦榮,我到真的沒頭緒。
其實現在已經很明顯了,一路過來萬錦榮做法,加上冰宅裡暗算你。擺明了就沒真想帶我們去陰河。白開盯著我的眼睛道,正相反,萬錦榮恐怕很擔心你會找到陰河。
我一愣。白開繼續說道,為什麼會擔心你找到陰河呢?我這麼說你別覺的亂。簡而言之,秦一恆要去沉衣櫃,萬錦榮要去保衣櫃。這就不用我多解釋了吧?你跟定是跟這個有關係的。
我越聽越迷糊了,我說不行你說的我有點頭暈。照你這麼說,就算我跟這有關係,就算那磚頭不夠了能用我的體重抵。衣櫃如果沒有我沉不下去的話,那秦一恆為什麼不帶著我!這一點就完全解釋不通啊!
你怎麼這麼蠢啊!白開急道,這就回到我問你的那個問題了!秦一恆之所以敢自己去,那就證明秦一恆對於整個事件,起碼對於陰河來說,跟你的作用一樣。所以他才自己去的!你的作用是什麼?我覺得你最大的作用出了沉衣櫃,還他媽能殺了祭河神的智商!
我腦袋嗡的一聲,是啊,白開說的對啊。這麼說就解釋的通了。沉河前一些必要的準備可能必須要帶著我,到了這一階段秦一恆是想保全我的安全?所以才躲著我的?
我忽然腦海裡回憶起了很久前,那宏達集團仿造九子鎮真龍建起的別墅裡,秦一恆說過的一句話,對不起江爍,我太想保全自己了。
難道那時候秦一恆就指的是這個?
我靠!媽的合著他一開始本來是打算讓老子去沉衣櫃的!
後來這孫子良心發現了才自己去的!?
我一點也沒覺得自己被人擺了一道,或是曾經差點被人擺了一道。反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種傷感,讓人很想哭。
我緩了一下才讓自己把情緒平復了下來,我說,現在我回答你的那個問題,我不知道。事情沒到那一步我不會知道。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盡力讓事情永遠不要到那一步。我選不起。白開,就算秦一恆是你,我也選不起。
白開拍了拍我的肩膀,沒吭聲,只是重重嘆了口氣。
轉身繼續朝前走。
天這時候已經有些矇矇亮了,不過能見度還是沒有多大改善。又走了一會兒,白開停下了。他的眼睛很毒,只見前方的雪地上已經能看見幾行腳印了,腳印是從另一個方向來了,像是從這裡拐了彎。
白開說了句看來不遠了。加點速度。兩個人就繼續趕路。
之前一直是屍體在帶路,這回找到腳印了,我也懶得跟在後頭了。自己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頭,看著腳印走。
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可能是潛意識裡覺得會找到什麼線索。
可是線索沒找到,跟著腳印走了大概百十米遠,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