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傳祥那邊似乎挺猶豫,估計他也沒想到還真要去宅子,戳了我好幾下。
我想叫他安生點兒,一扭頭,卻見他手在桌下拿著張字條比畫。我接過來一看,就有點兒發愣。
字條上寫著一行字:宅子裡見!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簽名或是蓋戳,也不知道是誰寫的。我看許傳祥的眼色,意思是這張字條是在我的那個信封裡發現的。
我趕忙把信封拿過來拆了,卻發現裡面只有人民幣。
這下我更奇怪了,看了一眼主持會議的那個人,我並不認識。剛才他發信封的時候,也沒見他特別看過我。我心說,這字條是隨機給的?否則許傳祥的信封裡怎麼沒有啊?
我盯著字條看了半天,腦海裡一直在篩選,想看看能不能辨認出這是誰的字。說實話,我的第一感覺是秦一恆寫給我的,可這並不是他的字型。最後,我只能先把字條裝進了兜裡。
會議室裡的人恐怕只有我作決定這麼幹脆,其他人考慮了很久,有好幾個決定離開。趁著這個工夫我還勸了勸許傳祥,告訴他那邊不會有什麼危險,並且還給他加了佣金。許傳祥猶豫再三,才同意陪我一起去。
最後願意留下來的,就剩下七八個人。主持會議的人把我們帶到了樓下,果然有一輛依維柯車在等了。上了車,我選了後排座位開始閉目養神。我不想跟其他人有什麼交流,因為我現在很清楚,這些人雖然都懂行,但沒一個是好人,為了錢什麼事都幹得出來,還是離他們遠點兒好。
許傳祥倒是對這一切挺好奇,一直想跟我打聽。我有些想笑,這讓我想起了從前的自己。不過,我也沒什麼能給他解答的,因為我對這一切也是一頭霧水。
車上有兩個司機,輪班倒,一刻不停地開。本來我還以為開會的時候那人也沒透露什麼資訊,會有人在車上來專門解釋,結果根本就沒有。不過,一路上待遇倒是很不錯,吃的住的都是當地最好的。我在車上看著窗外,總覺得這很諷刺。繞了一大圈,我他媽又回到謎開始的地方了,希望這一切能找到像樣的答案。
到了第二天,我忽然發現有點兒不對勁兒,因為我們走的是高速,跟那九子鎮真龍的宅子所在的城市,並不是一個方向。起初我以為是有什麼原因需要繞路,結果車越開離那個城市越遠。等到第二天晚上,到了目的地,我才發現是另一個省。
我很奇怪,但我沒法跟任何人探討,畢竟他們誰也不知道我之前去過那個宅子,我也只好先在賓館安頓下來,等接下來的指示。
當晚也是在五星級賓館睡的,不過,我睡得並不好。第二天一早,大家繼續乘車趕路。又開了三四個小時,我們終於停在了一棟宅子前面。
下了車打眼一瞅,我心裡就是一驚。這棟宅子跟那棟宅子太像了,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一模一樣的。
我四下望了望,連在山上的大體位置都差不多。
我心說,這他媽什麼情況?一個設計師設計的?走進院子,我發現不僅宅子一樣,就連院子裡的雕塑裝飾都是一樣的。
踩在院子的土地上我心裡就在嘀咕,這底下不會也有九子局吧?
同行的人下了車,都開始掏出隨身包裡的東西忙活。我粗看了一下,有拿羅盤的,有用鏡子的,看架勢還有準備燒紙焚香的,反正什麼樣的都有,就剩我跟許傳祥幹杵著。為了不被人識破,我只好跟許傳祥也假模假式地用手去摸宅子的外牆。
忙活了三四十分鐘,我見其他人開始收拾了,就趕緊也湊回到人堆裡。我是想聽聽這些人會不會發表什麼意見。
結果他們似乎都有所防備,誰也沒多說話,只是一些回到車裡休息,一些站在宅子外面看山。
我見這樣,也只能問許傳祥有什麼看法,權當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問了他一句,他就神神秘秘地指了一下車的方向,問我,是不是有一個人沒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