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佩琪已淚眼汪汪,不斷地搖頭道道:“只要能在你身邊,我不一定要過安逸的生活。冉熙,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難道你還不瞭解我嗎?”
我說:“就是因為了解你,知道你的為人,所以才不願你陪我吃苦……”
“不……你別說了!”楊佩琪打斷我的話,“我既然選擇了你,就願意分擔你的所有,包括你開心、不開心,漂泊和安定。”
“既然你這麼說……”我輕笑,“那……我們就聽他們的,四月初十辦婚禮,你看成嗎?”有妻如此,夫婦何求?
楊佩琪不住點頭,兩行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不過她很快擦掉自己的眼淚,衝我說一句“當然成,事情就這麼定了。”說完轉身朝雲夢川走去,笑道:“走,夢川,我們繼續看婚紗!”
我頓時苦笑不得,楊佩琪的轉變也太快了,我忽然有種被設計的感覺。剛才的事,以及雲夢川說的話,聽起來都像是楊佩琪和她事先設好的計?
但是,不管是計還是其他,都已經不重要,有些決定,一點下定,就不能再反悔。
雲夢川說的沒錯,楊佩琪跟我這麼多年風雨無阻,我其實早就該給她場婚禮,這場婚禮不一定要很隆重,只要親戚朋友見證我們的愛情,將來怎麼樣,誰管呢?
劉鑫拄著柺杖走到我跟前,道:“怎麼,看起來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嘛!”他現在完全能依靠柺杖走路,不用走到哪都坐輪椅。
我轉頭看他,反問:“這話怎麼說?”
劉鑫盯著我的臉看了大會,道:“做為一個快結婚的男人,是不該有你這種表情的。”
我說:“我什麼表情?”
劉鑫道:“疑惑,吃驚,還有……憂愁!”
我一巴掌推在他尖頭,看他狼狽地連續後退兩步,一屁股摔坐回沙發上,我嚇一跳,忙上去想要扶他,他卻伸出柺杖低到我的肩頭,陰森森地說:“怎麼,被我說中了吧?喂,冉熙,這麼多年的兄弟了,不是我說你,楊佩琪挺不錯的,以前那些事,不該想的就別再想了。有些人,這輩子註定跟你有緣無份,你就趁早死了你的這條心吧!”
我當然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些年,我最放不下的自然是溫婉晴,不過那又怎樣,上天只給了我們一個美麗的邂逅,卻忘記了贈予我們廝守終生,我和她永遠差一條紅色的線,這條線就是夾在牛郎與織女中間的銀河。
幾天之後,一家小報管報出一條訊息,內容大致是:本鎮大開發商翔太和澤先生,除夕之夜被人挾持。
報紙的一個角落上,還貼著一張不大的照片,照片裡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一手拿著槍,一手拽著翔太和澤的脖子。報道里還說這個綁架者疑似精神病患者,剛出獄不久。
第二天何先生就從日本趕回來,對於翔太和澤的失蹤,這才開始一場地毯式的搜尋,包括蔣幹,極其各地方小頭目、學校稍有勢力的混子,還有警局在內,甚至我們都收到何先生命令發來的照片,照片裡的人就是裝瘋賣傻的陳錚,不過因為他的打扮的確很另類,臉上又被高師傅化過,光憑照片,真看不出來是他。
接下來的幾天,渡口鎮像是時時刻刻都在被人打劫一樣,無論走到哪幾乎都能看到一兩個拿著‘陳錚’照片的人,逢人就問“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但得到的答案只有一個:沒見過!
我們受蔣幹的邀請,也加入這次搜查的隊伍,但我們表面上是找人,實際上當然則是到處走走看看,順便打聽何先生帶著這群人都查到了些什麼,我想他們就算做夢也想不到,翔太和澤現在正五花大綁地關在山口村寺廟的地下停車場。
既然受了囑託,我們也要做點事情,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帶著‘陳錚’的照片上街轉轉,這天下午正好和青峰轉到素陽村附近,我想好長段時間沒來,於是走進去看看。
素陽村的變化很大,許多垃圾被運出去,原有的房屋全部推到,不少地方開始打樁挖地基。
沿著素陽村外的小馬路走了沒多久,迎面竟然看到龔薇帶著幾個小青年走過來,看來她是到這裡視察改建的進度的。
我看她忙,隨便打了幾聲招呼準備離開,還沒走出幾步龔薇的聲音傳來:“冉熙,你先別走,我有點事情想和你商量,一起吃晚飯吧。”
我向來是不拒絕別人的要求的,何況對方還是龔薇,我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我這次的不拒絕,竟然給我帶來一次‘終極大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