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易森,你每天都會要我兩三次,每一次,我都假裝去洗手間,給自己身體塗滿毒液。可是最近這三天,我以來例假為由,拒絕了你的索求……於是算起來,今天是你沒有接觸毒/品的第四天。”
楚薇仰起臉,笑意清淺溫婉,“所以,靳易森,今天你的毒癮,該發作了。”
她處心積慮,以自己為餌,甚至不惜自己也染上毒/癮,就是為了這一刻。
楚薇把話說完,笑容蒼涼而悲壯。
靳易森卻突然放肆地狂笑起來,“毒/癮?!楚薇,我吸毒的時候,你和你的權仕衡還在玩小孩子過家家的戀愛遊戲呢!特里克的毒品,就算能讓我產生依賴,也不足以讓我染上毒/癮,更別提毒/癮發作!”
他猛地推開眼前眾人,大步朝楚薇走過來,抬手毫不留情地擰住她脆弱的下巴。
楚薇發出疼痛的悶哼。
與此同時,權仕衡牽著舒艾的手,也是微微一緊。
“以為區區毒品就能制服得了我?!”靳易森語氣狠戾兇險,下手更加用力。
楚薇本就毫無血色的小臉,頃刻間變得青灰無比。
靳易森冷冷地撥動手裡的槍,沿著她精緻的鎖骨遊走,嘴角抿著刻薄的笑,“薇薇,即便你處心積慮,讓我今天毒癮發作……他,權仕衡,也帶不走你和舒艾,知道為什麼嗎?”
他的笑容裡,盡是他的自負和狂傲。
“因為我是南非僱傭兵統領!我手裡有上萬個僱傭兵組織!幾百萬名僱傭兵!只要我一聲令下,別說是南非軍隊,聯合國派維和部隊來,我也不怕……這樣的我,還會怕你和權仕衡,還會怕你給我染上的毒癮?!”
“是嗎?”楚薇不為所動,忍著痛,揚眉綻放一個淡漠的笑意,緩緩道:“靳易森,你最好回頭看看。你所謂的那些僱傭兵,真的還站在你這邊嗎?”
靳易森聞言蹙眉,帶著狠戾的神色,猛地回頭……
只見方才還放聲大肆嘲笑權仕衡的僱傭兵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紛紛拿起了槍……而槍口,對著他,靳易森。
靳易森那自負的笑容,瞬間凝滯在臉上。
他狠狠地放開楚薇,煩躁地看著這一屋子背叛了他的人,慢慢的,嘴邊泛起一抹冰冷的淺笑。
“你們這是要和我對著幹?”他輕蔑地盯著某個人,問道,“考慮過,會有什麼後果嗎?”
被他盯著的那個人,面上閃過恐懼之色,猛地退了一步。
權仕衡適時擋在了靳易森面前。他的神色,依舊是從容閒適,優雅得彷彿他出現在這裡只是度了個假。
矜貴的眉宇,微微輕揚,帶著淡而溫潤的笑意,他緩慢而沉穩地開口,“靳易森,你不會以為,我失蹤的這一個月,真的是在躲你吧?”
靳易森充滿傲氣的臉色,倏爾一變。
“你和僱傭兵打了半輩子的交道,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些所謂的僱傭兵,誰給的錢多,他們就替誰賣命。”權仕衡平靜地回視著靳易森那雙越發沉冷的眸子,“更重要的是,他們很清楚,在這裡,誰能給他們帶來更大的好處。那個人,絕對不是即將毒癮發作、朝不保夕的你。”
靳易森臉色已經變得無比褪敗僵冷。
如果說方才,他還自持有僱傭兵替他賣命,對抗權仕衡,因而不懼怕即將發作的毒癮……如今,他已經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已毫無勝算。
他把目光緩緩轉向仍舊站在一旁的律師,嘴邊終於又勾起了一抹冷笑。
他還沒有輸,他手裡還握有最大的籌碼!
“權仕衡,你未免高興得太早,別忘了,檔案還在我手裡!而你,剛剛簽署了權宇集團的轉讓協議!”靳易森疾步跨過去,從律師手裡奪過那一疊簽署好的協議檔案,揚在權仕衡面前,狠笑道:“沒了權宇,你還有什麼!你連一分錢都沒有,還想讓我的僱傭兵替你賣命?!”
權仕衡面色平靜,眼眸裡沉著漠然的深意,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狀若癲狂的靳易森。
靳易森以為他是無話可說,揚著手裡的檔案,轉向屋裡其他人,“你們,還準備替他賣命嗎?!一個窮光蛋,什麼都給不了你們!”
卻沒有人動一步。
冰冷漆黑的槍口,依舊義無反顧地指著他靳易森。
身後,一直沉默的律師突然開口了。
“靳少。恐怕,這份協議……無法生效了。”
“什麼意思?!”靳易森猛地轉身,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衣領,“他媽連你也背叛我?!”
“不不,靳少。”眼鏡男連忙擺手,“我拿到協議後,就立刻上網為你進行產權登記,然後發現……這份檔案,因為某種不清楚的原因,在法律上無法生效。”
靳易森甩開眼鏡男,重新盯著權仕衡,眸子染著洶湧的怒意,“你耍我?!為什麼協議無法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