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艾不知不覺喉嚨發緊,很想說些什麼,比如她想他,比如她不該跟他發脾氣……但遲疑了好久,卻一句都沒說出來,只悶悶應道:“好,我知道了,我會跟他說的。路上小心。”
兩人就這麼掛了電話。
舒艾放下手機,去二樓找權允皓。後者正坐在梁涼房間那個打通的大陽臺上,舒舒服服窩進懶人沙發裡,看著梁涼不知道跟誰打電話。
抬頭見到媽媽過來,權允皓連忙起身,接過自己的手機後,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道:“媽媽,我剛聽到爸爸打電話時,旁邊有別的女人在說話。”
舒艾頓時心裡一暗,有種不好的猜測。
她問過周曉雅,權仕衡是自己一個人出門的,怎麼會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難道是簡昕怡?他去救莫秦北,還有閒心帶著簡昕怡一起?
舒艾越往深處想,原本漸漸晴朗的心情又跌到谷底。
這時梁涼也打完了電話,神色很差地回到房間。
抬頭看了舒艾一眼,就頹然地將手機往床上一丟,人往床上一躺。
舒艾還來不及跟她說權仕衡的情況,梁涼也丟擲一個重磅炸彈。
“我和權奕衍……我們玩兒完了!”
*
權宇集團大樓,總裁辦公室。
程默一回來就扎進辦公室裡,翻箱倒櫃找資料。
周曉雅進去時,他正神色焦灼地打著電話,沙發椅上放著一個沒見過的黑色手提箱。
她有些擔憂地低聲道:“剛才舒艾給我打電話,問起權仕衡……”
程默無奈地停下打電話的動作,轉身看著她,視線從她隆起的小腹掃過,目光有些擔憂。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周曉雅更加緊張地看著他,“舒艾說,權仕衡還去見了簡昕怡,就是我那個表妹,我擔心……”
“你別操心這些事了。”程默語氣冷硬地開口,“你現在五個月了,安心養胎,少管別人的事。更何況,那是舒艾她自己的家事,我們這些外人,管多了,她還說我們!”
周曉雅不知道舒艾曾和他吵了一架,如今被他的態度搞得一頭霧水,“你說什麼啊,我們是舒艾的朋友啊!她現在遇到麻煩了,我們怎麼能不管呢!”
程默煩躁地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黑色的手提箱,語氣依舊冷硬道:“總之,這件事你不要管!我和權總會處理好!”
周曉雅疑惑不解地出了辦公室。
等她走後,他繼續給權仕衡打電話。
後者很快接聽了,“飛機馬上起飛,有什麼事?”
程默言簡意賅道:“早上你讓我查靳易森的行蹤,我剛查到了。他是凌晨四點乘坐私人直升機從開普敦離開的,看航線應該是飛往內蒙古……”
“我知道了。”權仕衡放下電話,表情凝重。
他本來打算在酒店放下行李後,就立刻前往靳易森的私人碼頭。
沒想到他前腳剛抵達碼頭,前來對接的人就告訴他,他離開開普敦了,行蹤沒有向任何人透露。一同失蹤的還有莫秦北。
“要喝點嗎?酒?”
一旁的簡昕怡笑盈盈地遞過來一個玻璃酒杯,關心地看著他,“是靳易森那邊出了什麼事嗎?你們找到他的行蹤了?”
權仕衡有些厭惡地推開她遞過來的酒。
簡昕怡也不惱,笑著放下酒杯,依舊關心地凝望著他,半晌後道:“我知道他這麼多年都在找一個人。楚薇。”
權仕衡猛地抬頭,狠狠蹙眉。
“他似乎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女人。在他身邊那麼多女的,他除了把她們當成床伴,就是把她們當成玩具。只有楚薇是不一樣的。這三年,我一直呆在他身邊,親眼見過他把四個被派出去尋找楚薇卻沒找到她的人給殺了。”
簡昕怡露出羨慕的表情,”如果這世上也有一個男的這麼惦記著我,那該多好!”
權仕衡冷冷掃她一眼,哼道:“只怕那時候你只會一心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