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權仕衡對她說的話,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你連對付他的方法都沒有,這麼過去找他,豈不是自投羅網?!”
“……我有辦法。”
“什麼?!”舒艾咋聽到他的回答,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什麼辦法?!”
莫秦北嗓音低沉,“你不會想知道的。就這樣吧,一週後,我會把解藥帶回來。”
舒艾還沒來得及說一聲“不”,那邊掛掉了電話。再打過去,卻是關機。
她想都沒想,立刻又打給權仕衡。
權仕衡剛結束一場冗長的會議,雖然整個會議上他遊刃有餘地說服了所有人聽從他的辦法,但會議結束時,還是有些疲憊。
他摁下通話鍵,調整情緒,柔聲道:“醒了?昨晚休息的好嗎?”
舒艾沒空聽他說這些,直接道:“幫我找到莫秦北!他要去找靳易森拿解藥!我怕他會出事!”
權仕衡微微皺眉,語氣中閃過一抹失望,他自嘲道:“我以為我的太太急匆匆給我打電話是因為想我,卻原來是為了別的男人。”
舒艾心裡雖然覺得是不太應該,但一想到昨天兩人吵了架還未和解,她還在生氣,就不再猶豫,語氣徒然清冷起來,“權仕衡,我在跟你說正事!你先幫我找到莫秦北,其他的賬我們以後再算!”
“好。”權仕衡語氣淡淡,“我會派人去找他。”
掛掉了電話,他嘆口氣,找到程默。
後者正在總裁辦公室裡,為他不打招呼就公開自己的行蹤而生悶氣,如今又訝然聽到他說,要去親自拜訪靳易森?!
“你瘋了嗎?!權總!靳易森搞不好現在就坐在辦公室裡等著你去送死!”
權仕衡無奈地聳聳肩,找出自己的車鑰匙,苦笑道:“沒辦法,我們這邊出了個做事不經大腦的笨蛋,這個笨蛋還肆無忌憚地拿我太太當擋箭牌。”
他瀟灑地把玩著車匙,邁出辦公室,背對程默丟下一句,“等我回來吧。不會出事的。畢竟他想要的那個人,還在我們手裡。”
要說這三年,他藏匿行蹤,暗查靳易森,取得了什麼可觀的成果的話,那只有兩件。
一是他在靳易森派出的僱傭兵密集的追殺中成功地活了下來。二是,他先一步找到了梁瑞發!
所以,至少目前,他當面對峙靳易森時,還是有持無恐的。
程默目送他離開辦公室,再也按耐不住,撥通了舒艾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迫不及待地開口就甩出一連串怒吼,“你是怎麼想的?!你丈夫剛回來,你就為了救另一個男人讓他去送死?!”
舒艾片刻的怔愣後,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件事,冷冷道:“程先生,恕我直言,你只是他的辦公助理。而這是我和他的家務事,應該還輪不到你來管吧?”
她平靜疏冷的語氣,讓程默陷入了久久的錯愕。
好半晌,他才失望地開口,“舒艾,我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勸你,不管你有多麼生他的氣,都不要拿這件事讓他去冒險……你會後悔的。”
*
莫秦北從車上走下來,漠然地抬頭看了一眼機場航班。最近的一班前往南非開普敦的航班就在兩個小時後起飛。隨即,他低頭匆匆前往服務檯購票。
他什麼都沒帶,因為他知道,自己有很大可能回不來。
這也許是他為舒艾做的最後一件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登上飛機的那一刻,在廣川市一座私人機場,一架標註了“QSH”字母的私人飛機也同時起飛,飛往同一個方向。
靳易森此人行蹤不定,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的老巢還是在開普敦,這些年沒有絲毫改變。
一個人只有自負到了一定程度,才會長期盤踞在一個地方築巢。
因為他相信,這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人能打敗他。
很顯然,靳易森就是這樣的人。
開普敦某處繁華的港口,靳易森揮手讓通風報信的下屬離開,嘴邊揚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他面無表情看著遠處的海面,沉聲吩咐道:“把姓莫的帶過來,我要親自聽聽他給我準備了什麼好訊息。至於權仕衡……真不巧,有個老朋友一直在這裡等著他,就讓他的老朋友去招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