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那件事既然已經過去了,你和寶寶也沒什麼大礙,要不就算了吧……”
“不能算。”舒艾笑容不變,語氣卻非常強硬,“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會委託律師調查整個事件經過。一旦證據確鑿,我就會立刻上報法庭,發起庭審。”
權汝明和蘇明梅臉色立刻白了。
蘇明梅惡狠狠盯著舒艾,模樣恨不得立刻給她一巴掌。權汝明卻死死抓住了她的手,他依舊想耐心勸舒艾幾句。
但剛開口,就被舒艾打斷,“這件事我只會告發一個人,那就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葉百合。所以請叔叔阿姨放心,我會把事情處理好,儘量不波及到你們。今天我來,就是想跟二老說明情況,我不管以前你們如何包庇偏袒葉百合,這一次,還請二老不要再插手此事……”
權汝明一下就明白了,他深深蹙眉,蒼老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深深的不解,“小舒,你和仕衡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突然離婚?”
舒艾苦笑一下,“這事你應該去問他。”
她沒有再待在客廳面對兩個神色各異的老人。她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轉過身,直徑邁上二樓,她和權仕衡曾經同住過的臥室。
臥室的擺設和從前一樣,甚至因為她不住在這了,屋內比從前更顯得冷清。
她走到衣櫃前,拉開櫃門。
一個半米高的黑色保險櫃,安安靜靜藏在衣櫃深處。
這是她和權仕衡才知道的保險櫃。當年他買來海上明珠送給她時,她就把項鍊存放在這裡。
在電子密碼鎖上輸入自己的生日,保險櫃門就啪嗒一聲在舒艾面前開啟了。
舒艾一陣苦笑,真不知道該說權仕衡懶呢,還是他壓根不在乎,離婚了,也不把密碼改過來……
彎下腰,伸手進去摸索,不一會兒,舒艾就找到了她要找的東西。
那個比巴掌大一倍的錦盒。
舒艾深吸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後,才一手將錦盒開啟。
貓眼石靈動的光澤映入她的眼睛,無數顆完美的鑽石點綴在周圍……正是權仕衡送給她的海上明珠!
舒艾鬆了一口氣,一直盤踞在心裡的某些猜想得到了證實。
可憐的葉百合,她還一直以為自己脖子上戴的那條項鍊是真的呢……
舒艾將項鍊放回原處。若無其事地關上衣櫃門,再次下樓。
權汝明和蘇明梅正坐在客廳,正襟危坐,見到舒艾下樓,前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舒艾並不等他開口,點點頭,就離開了別墅。
她就著夜色和後院昏黃的小路燈,緩緩走到玫瑰花田,花田綠意盎然,放眼望去,還沒有一朵花苞。她俯身,隨手在腳邊折了一支玫瑰花枝,然後才又踏著夜色離開。
*
一個月後。
舒艾搬了一張躺椅,靜靜坐在屋前的院子裡,腿上蓋一張毛毯,眼睛微眯,神色愜意。
1月的陽光正好,暖洋洋地灑在她身上,驅散了冬日的嚴寒。廣川靠近中國南部,冬季倒是不怎麼寒冷,就是雨水多,像今天這樣的大晴天實在是難得。
院子裡,廢棄的溫泉游泳池已經被她重新填上土裝扮成了花田,只是尋不到西橫路別墅後院那樣好的玫瑰花種子,她就隨便找了間花店要了一批種下去,現在剛剛長出青綠色的苗子。
後來她乾脆給六個月大的寶寶取了個小名叫小玫瑰。
算起來,自從上次她在世恆娛樂不告而別,就再也沒有離開過療養院,每天不是曬曬太陽、種種花草,就是去附近百貨商店選嬰兒用品。期間權仕衡再也沒有找過她,連電話都不曾打過。
只有莫秦北,在忙完了新公司的事後,會過來看看她。
但自從那晚她和莫秦北吵過架後,兩人之間始終存在看不見的隔閡。她不願跟他說話,他就越發寡言少語。經常是他在客廳坐著喝茶,她在院子裡忙別的。
春節前,劉志佟打了電話過來,告知電影的主要鏡頭已拍攝完畢,春節過後就能剪輯出樣片送審。不得不說摩爾先生的效率真的很高。
要看天色漸晚了,舒艾把毛毯收起來,準備回屋。
轉身剛走了幾步,身後療養院大門傳來一陣車子的引擎聲。
舒艾微微詫異,回過頭看去。
莫秦北正把車熄了火,一步跨下來,迎著夕陽揚眉對她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