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意走回廚房,感覺燈光太昏暗;取過旁邊的電筒開啟,對著灶臺的方向,亮光頓時增加了一倍。
楚天意滿意的笑了笑,從灶臺傷把藥材拿下來,摸摸它們的葉子和根莖;感覺還有些溼潤,重新放回灶臺傷,轉身到屋前拿了一些新鮮藥材,把他們剁爛,做成藥貼。
拭去額頭傷的密汗,將藥貼收好,放在簸箕裡,關了電筒和廚房的燈;端著簸箕回了房間,對正泡著腿的雷策道:“藥材還是溼的,今天沒法做斷續散了,先用斷續貼吧!”
“好。”雷策點點頭,拿起桶裡的左腳,指了指鐵桶,“藥汁涼了。”
“涼了?”楚天意走上前,彎腰摸了摸鐵桶皮;忍不住顰眉,惱怒的等著他,指著鐵桶裡的藥汁,“不是和你說了,藥汁變溫就把腳拿起來;你看看,這都涼了。”
“下次注意。”
楚天意雙眼瞪直了,“下次?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腿有多嚴重?這時候要是進了溼氣、涼氣,你得多受多少罪!”
雷策捏捏耳朵,“知道了。”
看他一臉忍讓地受氣樣,她心裡的火氣再也發不出來了,狠狠瞪他亮眼,放棄地擰起鐵桶走了出去;把桶裡的藥汁倒進茅廁的糞坑裡,清洗好鐵桶,心頭含著火氣回到房間,拿起藥貼給他貼在傷口傷。
楚天意低著頭,用繩子把藥貼綁上,“斷續貼對修復你的骨頭有好處,晚上睡覺的時候,腿別亂動,讓藥效涔透到膝蓋裡,你的腿才能好。記住了,不管晚上膝蓋有多癢多疼,都不能把藥貼撕下來;你的膝蓋越癢越疼,說明藥效越好。”
“好。”雷策眼裡是她嬌美的容顏,耳邊是她軟糯的嗓音。
楚天意不適這種炙熱又溫情的目光,錯開頭,扶著他躺下,“你睡吧!我再給你按摩按摩腿上的穴位,刺激一下膝蓋上的傷口,有助於吸收藥力。”
雷策輕淺淡笑,直勾勾的盯著她瞧。
“看什麼看?閉上眼,趕緊睡。”一巴掌拍在他的肩頭上,冷哼著橫了,踢掉雙腳上的鞋子;爬上床,把他的左腿平方,開始慢慢給他按摩。
兩人默默無言,卻勝有聲。
“天意,咱們聊聊。”
楚天意抽出空來睨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聊什麼?”
“說說你從八歲到十八歲,這十年怎麼過的。”雷策慵懶的躺在床上,淺笑而語。
“這有什麼可說的?還不是每天從家務到地裡,你也是農村長大的孩子,會不知道這些?”
雷策輕笑,“想聽你說。”
楚天意星眸微動,想了想前世十八歲前的日子,無奈一笑;低著頭緩緩道來,“爹孃在世的時候我還是很幸福的,雖然爹孃不怎麼待見我,可也不會太苛刻我;爹孃死後,家裡的擔子都落到了我身上,有時候我就在想,我要是和爹孃一起去死了多好啊!”
“有一次大哥打得我遍體鱗傷,我想不開,真去死過一次;跳河的時候被人救了起來,不僅沒死成,又被大哥毒打了一頓,好多天下不了床。被水噎住的時候,我嚐到了零距離接觸死亡的滋味兒,像噩夢一樣;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想過輕生,就算是苟活著,也好。”
聽著她像在訴說別人的故事一般,雷策心口壓著一塊大石,沉甸甸的;緩緩坐起身來,伸手握住她的肩頭,“你知道是誰救了你嗎?”
“不知道,村裡也沒人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躺在隔壁譚奶奶家裡,譚奶奶說是在河邊撿到我的。”楚天意含笑仰頭,目光熠熠生輝,“其實,這些都過去了,時光在前行,生活還是在繼續;我想……以後我不會過的太差。”
這丫頭倒是看得開,不過,她的話也很對;生活中的坎,總會隨著時光流逝而消磨。雷策抿了抿唇,定定的望著她,“嫁給我,後悔嗎?”
“後悔什麼?對我而言,你是我的良人就夠了。”楚天意瞟了他一眼,手下動作未停,“唔……”
雷策擒住那雙誘人的紅唇,笨拙的反覆磋磨,片刻後,放開了她;鷹眸盯著她那酡紅的兩腮,下身迅速起了反應。連忙緊了緊雙腿,不讓她看出來。
楚天意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摸摸略顯紅腫的唇瓣,真美妙;是她從來沒未體會過的美妙滋味兒。唇和唇相貼間,柔軟香甜,讓人迷醉,似兩人的靈魂緊緊相貼。
“天天……”雷策伸手拉了她一把。
楚天意失魂間,便倒在了他懷裡,兩人隔著衣服彼此緊貼。
雷策體溫急劇上升,攬著她肩頭的手也緊了緊;喉結動了動,輕輕推開她,身軀往裡面挪了挪,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楚天意紅著臉,從床上爬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和秀髮;吶吶的下床穿鞋,“那,那個,我去外面吹吹風。”
“別。”雷策猛然起身,炙熱的大掌,緊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帶進懷裡,女人的馨香透鼻而來,讓他剛壓下去的**再次躁動。僵硬的摟著她躺床上,嘶啞的嗓子說道:“睡吧!外面蚊子多。”
楚天意捲縮成一團,盤踞在他懷裡,好半夜無法入眠;腦中一直盤旋著接吻那時的水乳交融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