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人不錯,來,進來坐。秋水,既然小姑娘是來給咱們檢查身體的,你去把他們都叫過來吧!省的讓人家小姑娘再跑一趟。”
雲秋水嘴角帶著標準的淺笑,“行,我去叫老陳他們。”
江梅拉著楚天意就往此地最大的一間屋子走去,柳長青緊隨其後。
屋子只有簡單的桌椅,擺設十分簡陋;也沒有多少色彩,倒顯得這間堂屋有些陰暗。
“坐坐坐。”江梅拉著她入座,“小柳啊!自己坐,不用客氣。”
“我知道,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江前輩不用招呼我;我去外面看看,許久沒來了。”柳長青在這位女前輩面前收起了暴躁脾氣,說話也有了文人的範兒。
“也好,那你自己逛著。”江梅擺擺手,打發他離開。
柳長青朗聲笑道,“小楚同志,我去外面轉轉,你和江前輩好好聊。”
說完,見她點頭後,方才轉身離開。
一看礙眼的走開了,江梅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小楚同志,你學醫多久了?看柳長青那樣兒很是推崇你呢!”
“也不久,也就十來年的樣子。”楚天意把手裡的包放在地上,思慮了一下,說出了一個可以讓人接受的年限。
江梅鬆弛的雙眼微眯,“你這小姑娘有趣,你是怕我接受不了才說了十來年吧?我看你這年紀和身上的藥香味兒可不超過十年呢!”
楚天意心下一跳,看了一眼神色莫名的江梅,點點頭,“差不多十年了。”
算上前世的幾十年,她可不止十年。
江梅呵呵輕笑,“我就說嘛!秋水是學醫的,她雖然是西醫;不過對中醫也有所接觸,她身上的藥香味兒可是很濃郁的。“
“江前輩鼻子特別靈敏吧!”
“是啊!特別靈敏,我這鼻子可是我的救命祖宗;當年抗戰的時候,幾次三番靠著鼻子死裡逃生。”江梅笑絲毫不避諱,坦蕩直言。
然而,她卻知道,江梅並非表面上看上去的簡單。
“鼻子靈敏是好事兒,那江前輩怎麼不學醫啊?擁有這麼靈敏的鼻子,不學醫可浪費了。”
江梅搖頭淺笑,肩膀靠在椅子上,慵懶的說道:“小姑娘還試探我呢!我啊!就是討厭學醫,枯燥、無聊、無趣。”
“是嗎?那還真是遺憾。”楚天意半真半假的說著,“江前輩,既然其他前輩不在這裡,不如我先給您檢查一下身體吧!可以嗎?”
“可以呀!來,要怎麼檢查?你的工具好像沒帶啊!”江梅好笑的望著她。
楚天意不以為杵,“我是中醫,不用西醫的工具也可以。”
“老婆子知道你是中醫......你別告訴我,你把脈就能把的出來?”江梅眸底有驚疑之色,忍不住重新打量她。
楚天意欣然頷首,“對,人體的血脈流動會告訴我,您是否健康。”
“小姑娘都這麼說了,那就試試吧!”江梅伸出手玩來,放在桌子邊沿。
楚天意把住她的脈門,老人和小孩兒的脈象不比健康的成年人,每個階段的人脈象都有些許不同之處。
“小姑娘,我的身體有問題沒?”江梅眼中含笑,定定的望著她。
楚天意微微頷首,“江前輩的身體還不錯,沒什麼大毛病;不過,您是不是晚上經常睡不好,有時候還會驚醒?有時候食不下咽。”
江梅驚疑不定,“這你都看出來了,說說我為什會這樣。”
“您是腦神經衰弱了,這種病症算不得大病,可若是不重視便會越來越眼中;到最後,您會徹底失眠,徹夜徹夜,夜不能寐。您失眠的時間有點長了,所以才會精神不濟,精神不濟也是會影響食慾的。”
“此外,人老了就不要胡思亂想了;現在時局穩定,您好好享福才是,相信我們國家會越來越強大。”
“喲呵,看不出來你這小丫頭還有點本事哈!那你說說,我這要怎麼治療?”江梅被她說出來的話驚了一下,三番兩次被一個小丫頭驚住,看來這小丫頭有點意思。
楚天意窺了她一眼,見她依然笑眯眯的,並未因為她說她老了而生氣;心裡對這位老人的好感又上了一層樓,“您這兒有紙和筆嗎?我給您開個安神的藥方;每天晚上睡前喝上一碗,能起到安神作用。等您的時差調整過來,睡眠自然而然就好了。”
“有的,我這就去給你拿,你坐會兒。”
“好的。”楚天意淡笑頷首。
江梅起身走出堂屋,在屋外看到雲秋水帶著四人走來,邁步迎了上去,“秋水,這小丫頭不簡單啊!就把把脈,就把我身上的毛病找出來了;你再去試探試探她,看看這丫頭是不是運氣好,我去拿紙筆給小丫頭開藥方。”
“梅子,你就是疑心太重了,都成你做特工的職業病了;一個小丫頭而已,值得你下那麼大的功夫去試探,你也是的。”雲秋水身後的一個年齡稍小的老人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