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意淚已漣漣,默默搖著頭,哽咽不已。
“媳婦,別,哭。”
“在,在也,不會了。”
雷策握住她的手,想給予她些心安,手卻虛弱得似沒有知覺;即使握住她的手,他也感覺不到重力。
楚天意趴在他的手邊,低低哭泣。
這樣的妻子是他不曾見過的,像一隻受傷的小貓兒一樣獨自****傷口。
雷策心疼的閉了閉眼,之前說話已是極限,嗓子乾澀到疼痛;讓他張開嘴也發不出聲音來,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讓他唾棄。
隔離病房裡,一人哭,一人默默陪伴。
等她哭到眼睛都疼了才停了下來。
楚天意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強笑道:“看我,你剛醒過來一定又餓又渴的;現在你不能吃飯,只能以營養劑補充體力了。等明天你的傷勢穩定了,轉到普通病房以後我再給你做肉粥喝。”
“哥,你忍忍,我去給你倒被熱水來;咱們先喝點水,潤潤嗓子。”一邊說著,一邊拍拍他的手,轉身走出隔離病房。
雷策抬起手想要挽留她,卻只能怔怔的望著她的背影。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她哭紅的雙眸,那故作堅強的笑容,心疼的皺了眉。
楚天意先到衛生間裡洗了把臉,人也精神了些;回辦公室拿了杯子,倒了熱水回到病房。
“哥,水來了。”
側身坐到單人病床床沿,用勺子舀了一勺熱水送到他嘴邊,“來,哥,張嘴;這水是我辦公室溫水瓶裡的溫水,不燙的。”
雷策張嘴把熱水喝下,乾渴的喉嚨急需水份;接連將一杯水都喝完才停下,嗓子也不似之前那般難受了,“媳婦。”
“我在。”楚天意收回手,空杯子握在手心裡。
“媳婦,來,陪我睡會兒。”臉色憔悴到蒼白,眼睛也紅腫不堪。
楚天意露在隔離口罩外的雙眸彎了彎,把他的手塞進被子裡,“你睡會吧!我守著你。”
“上來。”雷策拉著她來不及收回的手,鷹眸之中寫滿堅持。
“我穿著隔離服呢!不好睡。”
雷策拉著她的手不鬆,一雙睏倦地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那意思十分明顯。
楚天意無奈地點頭,合身爬上床窩進他懷裡,“好吧!我就在邊上睡會兒。”
“嗯。”雷策伸出虛軟的手,把她摟在懷裡;兩人一架單人床上,著實也夠擠的。
楚天意安了安心,聞著熟悉的味道閉上眼,漸漸入睡......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他也抵不過體力不支所帶來的睏倦,隨她一同進入夢鄉。
......
這一睡,醒來時已是斜陽西下。
楚天意拍了拍睡迷糊的頭,“睡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