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1月,考生間發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暴動,zf下令徹查。
一時間,人心惶惶。
一番大肆徹查下來,爆出了大批上臺官員利用私權徇私舞弊,私改試卷及分數等現象;導致原本能回城的知青一度絕望,zf經查實後,將錄取通知書補發到了人頭上。
柳長青迅速將收集到的李派一脈的所有犯法資料整合,上交紀委。
不過短短三天時間,紀委的人就順藤摸瓜,李派一脈的人陸陸續續被雙規,只要屬於李派的人統統被趕下臺,損失慘重。
李柏章一家當權其間行事囂張跋扈,徇私舞弊,貪贓枉法之事數不勝數;經查實,現取消李柏章黨籍。
接著,杜戰國以雷霆之勢,橫掃李派一脈掌控的勢力,歸攏到他的手下。
李柏章徹底成為過去式!
“大伯,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李家人坐在李柏章家的大廳裡,李鳳玲六神無主的望著一大家人,第一次知道心慌為何物。
“沒辦法了,”李柏章低頭抽著煙,無暇顧及客廳裡臉色煞白的一眾小輩,“這次,咱們是鑽進了人家設的套子裡,自家人沒幫到,還把所有人的坑進去了。”
“我們這一派的人只有幾個外圍的官員還在官位上,可那幾人都起不了作用啊!”李柏章惆悵地抬頭望著李鳳玲,“小玲,你以後安安穩穩,好好跟著顧青巖過日子;我們孃家沒辦法再幫你了,你也別像以前那麼霸道,惹顧青巖不快。”
李鳳玲雙眸無神,緊緊攥著雙手,也不知她聽沒聽進去。
李柏章沉沉嘆了口氣,“罷了,你們都好自為之吧!趕緊把家裡的家底轉移,咱們沒辦法在a省呆了;帶著家底回老家去吧!至少在老家還有個安身立命之所。”
“大伯,也許還有辦法。”李鳳玲發狠的盯著某一處,“咱們是站在羅家身邊的,之所以羅家不願意幫我們,是因為我們不能讓他們得到更大的利益;只要我們有了籌碼在手,還怕羅家不幫忙嗎?”
“咱們李家還有什麼籌碼可用?”以前是聽話辦事,站對了隊才跟著水漲船高;如今……樹倒猢猻散了!
李鳳玲抬起眼瞼,目色兇狠,“大伯,你還記得楚天意那個小賤人嗎?”
“那個女人也只是個醫者而已,她能有什麼籌碼給我們?”李柏章語氣之中滿是輕視,“上一次讓人去抓她就是聽了你的話,逼她交出斷續貼沒成功;如今,柳長青都已經把斷續貼實驗出來,並且上交了,咱們再拿到斷續貼還有什麼用?”
本就是誰先搶到就是誰的功勞,柳長青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斷續貼,更加顯得他的無能;致使羅家對李家生了不滿,在這次徹查當中才沒有保全李家。
他們已經被拋棄了。
“楚天意那個小賤人可不止有斷續貼的藥方,她還有藥酒的配方;顧青巖經常從她那裡拿藥酒回來,聽他說喝了以後身上的舊傷也不痛了,效果出奇的好。”小賤人除了有點美貌,就那點藥方能夠籠絡人了。
李柏章掃了她一眼,“行了,你就別出餿主意了。先不說你大伯我現在一點實權沒有,怎麼抓她;就是她在上面已經掛號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動的,一個不慎咱們李家都是完蛋。你走吧!收斂收斂你的壞脾氣,等顧青巖忍受不了你的時候,你就是想後悔也後悔不了了。”
男人最是瞭解男人,要是他的妻子是這麼個脾氣,早被打發了。
“我不甘心。”李鳳玲臉色猙獰,她是天之驕女,在軍隊裡也是人人都得忍讓的人上人;一朝被打落塵埃,工作沒了,丈夫對她的感情也不深,讓她怎麼忍受以後的日子?
“不甘心也得忍著,你要記住,你現在什麼也不是了。”李柏章不耐煩的掃了她一眼,以往還覺得這個侄女只是有點小脾氣,人還是大方得體的;沒想到,家道剛剛中落就顯出了本性,“你們給我聽著,我現在已經不是師長了,都給我快點離開a省;你們在a省做下的事情不少,要是那天被有心人翻出來,我可沒辦法保你們。”
大廳陷入沉寂之中,小輩們面面相覷。
“聽見沒有?”李柏章一怒,他剛下臺,這侄兒侄女就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聽到了。”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李柏章收斂怒氣,將目光移向從始至終都保持沉默的三家人,“二弟、三弟、四妹,你們什麼時候離開?”
“大哥,我不想走。”中年婦女堅定的望著他,“只要我們還在a省,就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大哥,四妹說的對,我們不能就這麼放棄;回去了我們拿什麼養活自己?一天到晚面朝黃土背朝天嗎?”回去後還得受不少嘲笑。
李柏章深沉的看了他們二人一眼,目光落在坐在旁邊的三弟,“你呢?你怎麼想的?”
“我和大哥一起走,a省恐怕要變天了,我們在a省別說生活下去了;現在就是有點勢力的人,都能置我們於死地。”他們李家作威作福許多年,得罪的人他們都數不過來有多少了;這時候不走,等著讓人作踐嗎?
“好,三弟回去收拾東西,我們儘快離開a省;明天早上就走,在火車站匯合,二弟和四妹既然不想走,那就在a省好好活下去吧!”李柏章沒有他們那麼樂觀,這事兒明顯就是有人做絕了。
李鳳玲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