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意聽見這話,笑了笑,“柳師長,謝謝您的好意,真不用病房;我坐著歇會兒就好,又不是重病患,何必霸佔了病房?”
“這走廊前人來人往的難免吵雜,去病房也能清靜些。”柳師長堅持,“力行,快去開個病房出來,讓雷策陪著小楚同志好好歇會兒。”
楚天意心頭一暖,這位柳師長雖然是個大老粗,心卻是細的,“那就多謝柳師長了。”
“是我們該謝你才是,救了席成濤同志一命。”柳師長搖搖頭,不肯接受這些謝。
楚天意心知他是個厚道人,也就不多說其他的了,“柳師長可不能這麼說,席成濤同志也是我愛人的兄弟,救他是應該的;其他的也不多說,我先下去休息了,柳師長再見。”
“去吧!”柳師長點點頭,“雷策,照顧好你媳婦,需要什麼及時跟我說。”
“嗯。”雷策一點頭扶著她起身,跟著唐力行離開了。
等他們走遠,顧青巖笑道:“師長,你看雷策這小子臉臭的,怪我們勞累他媳婦了,哈哈哈…..”
柳師長也是好笑地搖搖頭,“是啊!以前看著挺冷的一漢子,現在成妻為先了;不過這樣也好,一物降一物嘛!這小楚同志也是個好女人,值得雷策同志這麼對待。”
站在一旁的警衛員和同行的兩名連長皆是輕笑,以後又有可以取笑雷副團的話柄了。
因為柳師長的一句話,雷策在部隊漸漸成了公認地‘妻為先’典範。
唐力行安頓好雷策夫妻倆,就回到了手術室外。
半個小時後,手術室的大門被開啟,席成濤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
柳師長看了一眼仍舊昏迷著的席成濤,抬頭望著羅醫生,“席成濤同志的情況怎麼樣?”
“楚同志的手法很高明,取子彈的時候也未傷及心臟,席同志已經脫離危險了,只要後期恢復的好也不會留下後遺症;但是,他左腿膝蓋骨骼裡鑲著的那枚子彈取出來後,骨骼無法癒合,恐怕會留下後遺症,嚴重的話有可能會瘸。”羅醫生對楚天意十分佩服,對席成濤左膝的情況卻十分惋惜。
顧青巖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沒有辦法徹底治好?”柳師長目光炯炯的望著他。
羅醫生承受著這裡所有人的渴望目光,讓他忽然覺得身上的壓力和擔子是那樣重,可是以現在的醫療水平確實無法治好席成濤,“柳師長,我是真沒辦法,只能看後期的恢復程度了;也許會出現奇蹟也不一定,醫學上的奇蹟也不是沒有的。”
“奇蹟?哈!”二連連長馮繼勳失去了冷靜,滿臉嘲諷,“子彈傷的能有奇蹟嗎?骨頭上都多了一個豁口,還能指望它能長上?沒本事就是沒本事,寄託希望到奇蹟身上,你們這些醫生太可笑了。”
唐力行回過神來,一把拉住他惱怒的低喊,“別說了,這不是羅醫生的錯,現在的醫學水平就是如此,羅醫生這麼說也是給我們一個希望而已;可是這個希望也不是沒有,雷弟妹就一定能治好一營長。”
馮繼勳腦子一個激靈,抓住他的手,“指導員,小嫂子真能治好成濤?”他們是從一個班裡出來的兄弟,出生入死過多少次,彼此的感情自然是不一般的。
連柳師長的目光也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唐力行同志,小楚同志醫術再好也不能治療骨頭長不長的問題吧?”
“為什麼不能?當初雷副團的腿也和一營長差不多,你看看現在雷副團不也一樣能跑能跳,訓練的時候甚至比羅田軍和馮繼勳有耐力多了。”唐力行理所當然的回應。
換來柳師長若有所思的垂下頭。
顧青巖這個大老粗可不管這麼多,“唐力行,你說的是真的?那為什麼當初雷策那小子受傷的時候你們都不給我上報?”
唐力行愣了一下,訕訕一笑,“那時候醫生不是說有奇蹟嗎?我也不想雷副團就這樣離開部隊;所以才瞞了下來,我也沒想到雷副團回去後能遇到弟妹不是?弟妹把他的腿治好了,現在看上去比我們還健康,精神勃發的。”
顧青巖一時喜一時悲,哭笑不得踹了他一腳,“你小子怎麼不早說?害我們這麼擔心;既然弟妹有辦法,那就還得勞煩弟妹。”說到這裡時,顧青巖猶豫了一下,“只是弟妹有孕在身,太勞累她恐怕也不好,到時候雷策那小子非得給我們臉色看不可。”
“不會的,今天雷副團不高興是因為弟妹看上去太虛弱了,不是不想讓弟妹幫忙;如果顧團長和柳師長覺得心裡過意不去,不如給弟妹些好處?”唐力行笑呵呵的給楚天意要好處。
“呵呵,原來你小子在這裡等著呢!”顧青巖再踹他一腳,見他不躲不閃心裡的氣兒也順了,“隱瞞軍情不報,看在你情有可原的分上老子給你記著了;小楚同志的好處自然是不能少的,師長,您說呢?”
唐力行嘿嘿笑著直點頭,他也沒想把這事兒說出來不是,只是順口溜出來了。
正沉思的柳師長微微一愣,“你小子……搞了半天在這裡等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