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意笑了笑,在雷策身邊落座,給他夾了菜,“哥,多吃點蘑菇,山裡的蘑菇藥用價值很高的;感冒吃著,能鎮咳、稀痰,平常吃也能預防糖尿病、癌症什麼的。”便秘還是不說了,大家都在吃飯。
“表嫂,表哥的腿是好了吧?前幾天走路還有點跛,現在看著完全沒問題了。”宋家輝喝了綠豆湯,朝桌上的五個菜伸筷子。
“是差不多好了,再休養一個月差不多了。”
宋家輝朝她咧嘴直笑,滿臉討好,“表嫂,那家裡的飯菜你來做吧?娘做的真難吃;吃過你做的菜以後,每次吃娘做的都覺得味兒不對。”
雷策沉默片刻後,放下碗筷,鄭重其事的說道:“舅舅舅媽,我這腿好了,該回部隊了。”
“啊……那不是還得吃娘做的飯菜!”宋家輝一聲哀嚎,引來老孃的一雙筷頭敲在頭上。
“策兒,怎麼這麼快?不能多住段時間嗎?”吳翠華皺著眉,臉上的皺紋也隨著深了許多。
宋三成也停了吃飯的動作,抬頭望著他。
“舅媽,這是部隊的規定,兩個多月的時間已經算是長假了;今年恐怕沒有年假可以回來了,以後家裡有事,可以給我和天天寫信。”
宋三成用筷子敲了敲桌面,“吃飯!策兒是去掙前程,有時間就會回來的。”
楚天意側頭看了看他緊抿的唇,又看了看他手邊的信封,這麼厚一疊,恐怕是結婚報告和他戰友的信吧!
本來氣氛活躍的一頓飯,卻雷策離開的話題而變得沉悶起來。
吃了飯,宋三成拉著雷策去房裡說了許久的話。
“哥,你回來了。”楚天意從床上翻身而起,見雷策定定的望著她,神色莫測,“哥……”
“沒事。”雷策拿著信封走來,沉悶地坐在床邊。
楚天意摟住他的脖子,“哥,你怎麼了?”
雷策深吸了一口氣,拉開她的手,把她整個人抱懷裡,“沒事,只是舅舅說要把你留在家裡,怕你現在有了身孕,去了不方便。”
楚天意全身一僵,“哥,你想把我留在這裡?”
“不會,就算現在有了身孕,我也不會把你留下;你這輩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不會丟下你。”
楚天意含淚而笑,伸手抱住他的勁腰,“哥,我會一直跟著你。”
“嗯。”雷策粗魯地揉揉她的頭髮,還是個小丫頭,卻讓他越來越捨不得,“好了,看看我戰友在信裡寫了什麼。”
微微鬆開她,拿起信封拆開,從裡面取出一疊信紙;緩緩展開,上面一層是一封筆鋒剛毅的信,下面是他寫的結婚報告和部隊介紹信。
看著結婚報告下方紅豔豔的宣章,楚天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雷策把結婚報告塞給他,獨自看起了戰友的信,“天天,我們的住房已經分下來了;是三室兩廳的,屋子很寬敞。”
“怎麼這麼大的房子?你的級別能分到這麼大的房子嗎?”楚天意湊過去一起看。
“本來是不能的,不過,我們隊伍裡住房不緊張;隨軍的沒幾個,房子什麼的,都是隨便挑的,唐力行就給我們挑了一套好的起來。這小子,還把傢俱什麼都買上了,說是送我們的結婚禮物。”雷策臉上有了笑。
楚天意抬頭望著他臉上的笑,心上有些感慨,他最適合的行業是部隊吧!說到戰友,比什麼都不讓他高興。
雷策激動地把她朝腿上攬了攬,“天天,我們家裡的棉被都買好了,這小子,還說是他買的;肯定是他媳婦買的,他媳婦是個心細的,你去了以後叫嫂子就行。”
“嗯。”楚天意輕勾紅潤的唇角,看著那信封裡一行行的字,心下溫暖;這就是戰友情啊!都說男人有四種最鐵的關係;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下過鄉,一起嫖過娼。
他們之間的戰友情,可不就是一起扛過槍嘛!
……
豎日一早,雷策提著錢袋子,和宋家三口打了聲招呼;拉著她一起去了鎮上,先把帶來的七千元錢存了,再去婚姻辦事處辦了證,兩人是法律上的正式夫妻了。
楚天意捧著結婚證和存摺單,看著存摺單上面的名字,她笑了笑,“哥,你怎麼不存自己的名字?”不止那七千元,還有原來存著單上的五千多塊,也一併存在了她的名下。
“你以後用錢方便,我在部隊沒什麼用錢的地方。”雷策護著她走在街上,“把存摺單夾在結婚證裡,給我。”
楚天意左右一看來來往往的行人,後知後覺的點點頭,“哦!好。”夾好存著單,並且回折了一下,纏繞在結婚證上,這才交給了他。
雷策把結婚證揣進衣服夾層裡,牽著她的手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