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可答應了葛強的,要把你嫁給他;葛強多好啊!對你也死心塌地的,你怎麼還能收宋家的聘禮?”楚伯成驚的想要起身,卻無能為力。
楚天意按了他的肩膀一下,“大哥,你別說笑了,你會為我好?也許四年前我會相信,你是對我好;可四年後,你動不動就打罵我,你看看我身上的傷,你認為我還會信你?”
楚伯成看著眼前精神頭大變樣的妹子,滿眼詭異,“小妹,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連大哥的話,都敢反駁了。”
“你沒讀過**語錄嗎?有壓迫,就有反抗。”楚天意笑眯了眼,“大哥,你現在可是在我的手裡,要是我一不小心把你閹了;或者餓死你,也或者再打你一頓什麼的,我可不敢保證你不會死,亦或者殘廢!”
“你不敢的。”楚伯成佯作鎮定,直直瞪著她。
“你不妨試試,看我敢不敢;我敢把你摔得起不了身,要弄死你,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楚天意輕佻秀眉,那半癲半狂的模樣,著實讓楚伯成心裡發憷。
“你不是那臭丫頭,你究竟是什麼鬼?為什麼要附在她的身上?”楚伯成腦子還算是清醒,楚天意十四歲到十八歲之間,這四年,確實是懦弱;可那也是念在親情的份上而已。
“大哥,你不用這麼驚慌,我不是鬼;也不是死人,我只是想找你討債而已。”楚天翼詭秘一笑,笑呵呵的走出了房間。
留下一臉驚疑不定的楚伯成,眼裡的驚慌再也不加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半響後,楚伯成房裡傳來厲聲的咒罵聲,聲聲入耳。
楚天意笑得非常愉悅,哼著小曲,揹著揹簍出了門;反身鎖上院門,揣上鑰匙,往就近的山上出發。
東道村四面環山,山裡有不少蛇蟲鼠蟻,劇毒之物和大東西也不少。
在山上轉了一圈,倒是收穫頗豐,消炎化瘀的中草藥採了不少;回家後,直接處理好,放進大鍋裡混合著水慢慢熬。
半個小時後,整個廚房都散發著濃濃的中藥味,楚天意掐著藥效發揮到極致的時候,退了火。
楚天意把家裡洗衣服的破木盆子找了出來,那時候家裡人多,洗衣服不方便;爹就打了這麼一個比人還大的木盆,現在倒是方便了她。
用另一口鍋裡的熱水洗好木盆,把大木盆拉到房裡;回到廚房,把鍋裡的藥水一桶接著一桶的提到房間,倒進木盆裡。
等木盆裡的水溫能進人的時候,楚天意脫下衣服,踏進了木盆裡;面板上的淤青,因突然解除到藥浴,疼痛難忍。
楚天意抿緊了唇,忍了下來,重傷的肌膚,被藥浴泡著;似有無數的溪流流進體內,衝擊著她的每一寸肌膚,痛苦而又舒服,痛並快樂著。待身體上的痛苦適應後,她已經香汗淋漓。
楚天意睜開眼看了看黑黝黝的藥水,咬咬牙,把頭一起埋進了水裡;臉上的痛楚比身上更加清晰,似要將臉皮破開一般。她不僅要忍受治療的痛苦,還要閉氣,不能半途而廢。
一分鐘後,楚天意從藥水裡仰起頭,呼吸均勻後;又將頭沉進了藥水裡,如此反覆數次,藥水溫涼後,方才起身沖洗身上的藥味兒,穿上乾淨衣服。
梳理好滴水的頭髮,用毛巾簡單擦拭了兩下後,提著鐵桶把木盆裡的藥水,一桶接著一桶的往外提,倒在陰溝裡。
處理好這些,楚天意只覺身上舒坦了許多,肌膚也不會感覺緊繃難受了;身上的青腫已經消去,淤血也通了小半,再泡個四次左右就差不多了。
楚天意從換下的衣服裡,取出一疊厚厚的青色帕子,開啟手帕;裡面躺著一疊整整齊齊的大團結,都是十塊錢一張的。看著這些錢,她心中有感動,也有感慨。
雷策還是如前世那般,對她一如既往的好。
楚天意捏著手裡的錢,翻身在床內側的牆體中掏了掏;取出一個黑色的鐵盒子,開啟盒子,裡面只有零零散散的分分錢,加起來,也就三四毛的樣子,這些錢都是她以往存下來的。
錢的下面是一顆水潤的溫玉珠和兩張布票,溫玉珠是她收拾爹孃的遺物時找到的;看著它漂亮,她就私自藏了起來。
前世嫁出去後,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這個鐵盒子也就被雪葬了;現在她還能記得這顆珠子,也是因為這顆溫玉珠是她上輩子,前二十多年的時間裡,看到過的東西中,記憶最深刻的。
楚天意拿起溫玉珠,感受它散發出來的暖意,她不由慶幸遇到了雷策,讓她回來了;她走的時候,是沒有帶這個黑盒子的,她都快忘記它的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