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冷哼一聲:“你這個有婦之夫倒挺把我當自己人的,什麼都敢在我面前說。真不擔心我舉報你?”
“有什麼好擔心?”盧閱平往徐白的床邊一坐,大手扒拉幾下袋子,粗魯的翻幾頁書。
徐白拎走袋子,塞櫃子裡說:“幹嘛幫我收拾屋子?”
盧閱平一聽就來氣,眼一斜,兇巴巴地說:“垃圾桶都他媽長蛆了,你還好意思問三哥為什麼收拾?哥就是閒的。”
徐白臉一紅,竟被他鄙視的眼神瞧得極難為情。
但從他的反應來看,應該不曉得這幾天她去過陸鯤那住。
這時候盧閱平問:“買這麼多書做什麼?你看得懂嗎?”
徐白說:“我又不是不識字。”
盧閱平一翹下巴,笑著自黑道:“也對,你是名牌大學畢業。和我這種沒學歷的垃圾不一樣。你想學什麼,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徐白覺得盧閱平的笑意有些諷刺。
大概他的潛臺詞是,哥沒讀過書照樣把墓盜得賊溜。
“好好加油,三哥祝你成功。”他起身,拍拍徐白的肩,走出臥室。
徐白衝他背影喊:“你祝我什麼成功?”
盧閱平身材魁梧,走得吊兒郎當道:“你想進考古所。”
“你怎麼知道?”
盧閱平走到大門口時,雙腳定住。
他從兜裡掏出煙盒,抽出根叼嘴上說:“八號考古所招聘,你這會兒買書,不是想進考古所還能幹什麼?”
當徐白回過神時,盧閱平已經下了樓。
她鎖好門,走到廚房時發現,除了收拾屋子,盧閱平還給她買了許多水果,甚至還炒了幾個菜,雖然涼了,但一熱就能吃。
徐白皺皺眉頭,很難定義這個打小就有過交集的男人到底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
又或者,關於一個人品質的區分,從來不是隻有兩種選項。
徐白熱了菜,洗了個蘋果躺在床上,她一邊看書,一邊啃水果。
到了晚上,所有看過的內容其實壓根沒記住多少。
但她不願意讓自己閒下來,因為只要一閒下來,滿腦子都會是陸鯤的臉。
所以她拼了命的看,白天一刻不離的捧著書,晚上睡覺時抱著書,每天都把自己的雙眼累得精疲力盡才罷休。
日夜更替間,八號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降臨。
徐白一早就來到考古所。
可更多的應聘著比她來的還要早。
樑棟說,面試官有三人,一個是考古所年紀最大的導師,也就是陸鯤的師傅。一個是陸鯤,還有一個則是五十多歲的中年學者。
上午的表格及基本資訊填完,他們會從中刪選出一批相對優秀的人,進入到下午的面試程式。
徐白特地挑了一套相對成熟些的衣服。
向來被寵愛的白球鞋換成了小低跟尖頭鞋,銀白色的修身連衣裙將她身材的優點突顯得恰到好處。
長髮披肩,每一根都輕盈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