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這小子倒黴,拆光的漁船的發動機扔水裡,結果自己開來的遊艇也出了毛病,他是想走也走不成,被我給逮了來。”
丁烈壓抑著呼吸:“你想怎麼樣?”
那邊的語氣開始囂張起來:“老闆讓我告訴你,要是不想這個瘦猴兒用血祭我死了的兄弟,那現在就把裝有文物的船給我重新開回來。當然,如果你這會兒已經報了警。那反正我們也來不及跑,橫豎都是死路一條,就別怪我們再幹出點什麼更喪心病狂的事。”
沉默了片刻,丁烈抓其重點道:“我還沒來得急報警。”
“所以呢?”那頭傳來笑聲。
丁烈道:“我折回來。”
“我們等你,希望別讓我們等太久。”
“好。”丁烈掛掉電話。
在旁的幾人這會兒其實都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對了,一個個面色都很凝重,也沒有誰主動去問丁烈發生了什麼事。
大約過了十幾秒,丁烈的眼神掃過自己的同伴們,他什麼話也沒說,兀自走到船家那,吩咐船家把船停靠在最近的小島附近。
一回頭,丁烈瞧見了李春香的臉。
這個於大千世界平平無奇的女人正單手摸著肚子,眼神迫切好奇地瞧著他。
丁烈看著她說:“我先送你們去最近的小島落腳,你隨陸鯤他們一道先回河北,我還有點事做。”
李春香死死盯著他,拖著笨拙的身體向前走了一步:“瘦子被他們抓住了是不是?”
丁烈一怔,隨後坦白點了一記頭,沒說什麼話。
李春香有點擔憂,兩條眉瞬間無限靠攏,她垂了個腦袋,悶沉沉地說:“你打算一個人去?帶著這些好不容易找回的文物?”
丁烈想也沒想就說道:“瘦子的命只有一條。”
李春香猛一抬頭,眼睛狠狠一瞪:“你的命也只有一條。”
丁烈抬手,習慣性地抵了下眼睛架:“我又不是什麼市井小嘍嘍,他們心裡也清楚,所以就算我過去了,也不會把我怎麼樣。”
李春香咬了咬乾涸地嘴巴,很久後才道:“行,我信。我在河北等你平安回來。”
丁烈平靜的胸腔起伏了幾下,他伸手忽然捏住李春香的右臉,語氣重重地說:“必須得平安回來。”
這些對話全都入了陸鯤和徐白的耳朵。
心情的大起大落也在今晚完美的上演。
丁烈對船家說:“加快速度!”
“小夥子,已經很快了。”
“那就再快。”
十五分鐘後,船靠了岸,李春香上了岸。
徐白看看陸鯤,而陸鯤卻並沒有勇氣看她。
這時候徐白心裡已經差不多知道在陸鯤的道德觀裡,很難有勇氣跨下船。倒不是因為這幾天的相處和丁烈產生了什麼所謂的兄弟感情,單純是因為像陸鯤這樣的人,極不願意被惡勢力牽著鼻子走。他身在棋局中,哪怕想要置身事外,怕也很難過心裡那一關。
果不其然,陸鯤站在船頭,居高臨下地盯著徐白,沉聲道:“上島後不要停留,立馬想辦法離開。徐白,立刻通知警方趕過來,這批文物絕對不能再落到別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