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問題嗎?”丁烈假意皺起眉頭。
伏中譯擺手,若有所思道:“沒什麼。她是我們所裡的工作人員,就是剛進所沒多久。真沒想到她的交際圈竟然這麼廣闊,連丁總這樣的上流人士也認得。”
丁烈抬手抵了下鏡片:“對我來說,錢捐哪都是捐。做善事嘛,不分途徑也不分大小。小時候我媽老教育我,好人有好報,多做點好事準是沒錯的。特別像我們這種開公司的人,做善事有時候就是圖個心安,行善積德下希望事業能好好發展。心裡作用也是作用。不過這筆錢必須要以正規途徑入賬,我會嚴密監督。”
“是,是,一定是正規途徑。“伏中譯一時有點不知道怎麼接話,又問:“丁總和徐白交情很深嗎?”
丁烈喝口茶,笑出來:“就是普通朋友。據我所知她已經結婚了,交情深用在男女身上可不一定是褒義詞。就是覺得文物保護挺有意義的,順手捐點。”
放下茶杯的動作都悄無聲息。
再後來,兩人閒話家常了一番。
聊天的過程中,伏中譯發現這個年輕人素養極好,且歷年來向各個機構捐出的款項總額也相當驚人。
伏中譯覺得,這年頭飲水不忘挖井人的年輕人早已不多了。
收下支票時,伏中譯起身與其握手:“丁總,這次的事我一定會專門寫一篇報告交給報社的朋友,讓他們大肆讚揚你的行為。”
丁烈也起身,握住伏中譯手的同時故作嚴肅:“千萬不要。如果伏先生要這麼做,錢我可能就不願意捐了,我捐錢不是為了名,是真心實意的想做點好事罷了。”
伏中譯沒再吭聲,點點頭。
臨走時還特意多看了丁烈幾眼。
他舉止大方,表情自然,言行也時常在點上。
不管從哪個方面看,都是個極其優秀的人。
可不知怎的,伏中譯總覺得這個年輕人是有野心的。
但轉念一想,年紀輕輕能賺這麼多錢,生意場上的殘酷和惡性競爭本就屢見不鮮,縱然他平靜的眼神下有野心也似乎很合常理,不然怎麼成為一家上市公司的老闆。
想到這些,伏中譯也沒再多疑丁烈這個人。
拿到支票的他,腳步匆匆,心情也挺不錯。
移門拉上後,丁烈回到座位。
他從兜裡掏出一次性的溼紙巾,將與伏中譯握過手的手掌一寸一寸擦拭乾淨。
伏中譯走後沒多久,他就包下了瑤光茶樓晚上和午夜兩個時間點的所有包間。
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包間裡,靜靜等待夜晚的降臨。
等待的過程裡,膝上型電腦被橫在桌上。
他如往常一樣開啟某個對話方塊,敲下一串字元後,沒多久就有影片彈進來。
螢幕裡是個長相猥瑣的三十多歲男人。
透過網路見到丁烈的臉時,男人露出哈巴狗一樣討好的笑容說:“丁總好。”
丁烈面無表情:“她今天過的怎麼樣?”
對方說:“今天她早上九點在婆婆的陪同下去了母嬰店,買了兩罐奶粉。十點半和婆婆一起回到了家。下午一點她和婆婆把孩子抱去了公園玩。丁總,你也知道這兩年她的精神狀況好了很多,有時會在沒有陪同下抱孩子上街。她老公雖然是個殘廢,但對她倒是一直挺好的。”
丁烈發現影片裡自己僱了六年的私家偵探這會兒背景在it公司的大樓下,便問句:“昨天交代你的是順利嗎?”
“順利,很順利。丁總啊,他雖然是個博士,但很多企業根本就不缺人才。現在學it技術的人又多,要不是你一直在背後幫他,他一個殘疾人怎麼會從員工一直跳級晉升。你讓我做的我已經做了,今天下午三點的例會一開,這殘廢已經擁有他們公司百分之5的股份了。”
丁烈沒說回答什麼話,關掉對話方塊後將筆記本合上,塞回電腦包。
對那個女人他已經別無所求,只希望她以後的日子能過得安穩和舒暢,不需要出去工作,更不用陪著丈夫為五斗米而折腰。
這種複雜的感情演變到了今天或許早就不再是什麼愛情。更多的,是丁烈心中對她的一份虧欠和難以倒回的遺憾。
……
當天晚上八點半。
胖子正和陳柯他們一塊喝酒,中途拿起手機時,發現有個頭像十分清純美麗的姑娘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