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合的不太緊實的百葉窗,穿透著外面的光線。
陸鯤扭轉了一下椅子的滑輪,疊起腿側身面向徐白的位置說:“一個在國外受到脅迫也不會屈服的男人,在別人看來,應該是神一樣的存在。如果連我都不值得信任,還有誰可以信任。”
徐白驕傲地一抬下巴:“那可說不準,還有一句話叫,愛情是穿腸過肚的毒藥,會澆滅人的理智。”
陸鯤略羞澀地笑了,一時竟無力反駁,繼而從兜裡掏出手機告訴伏中譯,這週末家裡公司有個大型宴會,父親囑咐作為兒子的他必須出席。順便又提議讓樑棟陪徐白一道。
掛掉電話時,徐白問:“伏老師怎麼說?”
陸鯤把手機扔在桌上:“他同意了。明天樑棟會陪你一起去。”
徐白稍有不滿:“為什麼是梁哥?梁哥在所裡就是打醬油的,他怕是幫不到我什麼。”
陸鯤說:“我看得出來,全所裡除了我之外就只有樑棟真心把你當朋友。他的能力強不強另當別論,只有真心把你當朋友的人才會盡力配合你的工作。如果換了別人,就算能力會比樑棟強,也不見得會真的聽你的意見和安排,這樣才是真的打醬油。”
徐白撇嘴:“好吧,你又一次說服了我。”
陸鯤又一次露出頗為羞澀的笑,一雙眼緊盯著徐白越看越美的臉。
他迫不及待地希望這一系列破事能快點有個結果,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實現真正的,完整的,無後顧之憂的幸福。
“晚上想吃什麼?”陸鯤點燃一支菸。
徐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伏老師讓我約了丁烈,我晚上得陪導師去參加感謝丁烈捐款的飯局。”
陸鯤嘶口氣,咬住嘴唇一角:“把餐廳地址告訴我。”
徐白為難地說:”伏老師說只帶我去。”
陸鯤又重複了一遍:“告訴我。”
——
北門,瑤光茶樓內。
盧閱平坐姿歪斜,一條手臂上的紗布已經完全拆除,只是動彈起來還略有不便。
丁烈取笑他:“我還以為你已經把徐白給做了。真沒想到,那麼好的機會你居然眼睜睜放過了。”
盧閱平嘴一挑,匪氣地晃了幾下身子說:“老子和你打個賭,徐白一定會愛上我,死心塌地那種。”
丁烈一時會錯了意,想了想後說:“好,我找機會聯絡那個國外醫生。”
盧閱平的臉色瞬間黑了,一雙眼露出兇悍無比的眼神說:“我警告你,別用那種對付陸鯤的下三濫招數對付她。”
“你不是這個意思?”丁烈有些發愣。
盧閱平抖兩下腿,驕傲地翹起嘴角:“老三我已經找算命先生瞧過了,那白鬍子老頭說,我和徐白的八字是天作之合,不管中間有多少曲折和變故,最後是一定會在一起的。”
正在喝茶的丁烈一聽,頭一回失態地噴出茶水,呲了盧閱平一臉。
盧閱平嫌棄地用手擼把臉,順便摘掉了黏在臉頰上的一片茶葉罵句:“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