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拔下來,和陸鯤一道換鞋進屋。
陸鯤的頭上全是泥,進屋後他就跑樓上洗澡。
徐白有些倦累,靠在沙發上看報。
誰知翻著翻著,就看見關於李春香的報道,整一段讀下來,失蹤人家屬資訊那裡上面還有盧閱平的名字。
徐白看得心驚肉跳,也忽然明白過來早上樑棟那句佳影她哥沒功夫管他們究竟是何意了。
此時的浴室中,水流正從陸鯤的頭頂流遍他全身。
洗手檯上的手機響起。
陸鯤關掉花灑,從淋浴房裡走出來。
他的兩條長腿緊實,肌肉膨脹且膚色健康的胸膛掛著無數水珠,後背差不多癒合的疤痕也為他徒填一身濃烈的陽剛味兒。
陸鯤甩甩手,看一眼螢幕後平靜接起。
聽了約莫兩分鐘,陸鯤的喉頭一滾說:“我會準時到。”
按下結束通話的按鈕後,陸鯤雙手覆在洗臉檯上,看著鏡中現在的自己,眼中閃過犀利又寒冷的光。
這麼多天了,陸鯤知道有些事自個兒再怎麼想躲也躲不過。
那次在列車裡,意識到自己從不是什麼盜墓賊的那一刻開始,陸鯤就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這個決定一下,自己最後是死是活都難說。
丁烈捐款的事今天在所裡陸鯤也有了耳聞,陸鯤之前一直沒照面的三哥,他也已經知道了是誰。
這批人就像蒼蠅似的正小心翼翼地圍著他和徐白打轉。
更何況徐三多那種舔著刀口活的人,他們不僅有刀,也弄了一兩把槍在關鍵時刻以防萬一。
陸鯤既然決定把戲演下去,就必然要冒著常人難以想象的風險。
好幾分鐘後,陸鯤挺直背,扯條毛巾擦拭每一寸古銅色的面板。
今晚,想必有一場鴻門宴正等著他。
只是這場鴻門宴的賓客,並不只有陸鯤一個人。
從浴室出來後,陸鯤已換上了整潔的衣服。
他下到二樓,瞧見徐白一手撐著脖子發呆。
陸鯤悄無聲息地走到沙發後頭,充滿沐浴露香氣的手往糰子上一揉。
徐白一抖,從衣物外捂住陸鯤的手。
她羞紅了臉:“越來越沒個正經。”
陸鯤眉一斜:“不喜歡?”
徐白一時沒吭聲。
陸鯤把手抽了去。
徐白才說:“喜歡得很。”
陸鯤心不在焉地勾唇,點燃一支菸說:“我得出去一趟。”
“去哪?帶我一個唄。”
陸鯤緊緊咬著菸蒂,抬手瞧一眼表說:“在家老實等著,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