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徐白這種非專業應聘者來說,其競爭是相當致命的。
“三十號,徐白,到你了。”
徐白深呼吸一口,走進偌大的會議室。
一進門就看見那雙寒潭一般的眼。
陸鯤就坐在正中間。
他的右邊坐著一個姓王的中年學者,左邊坐著早看徐白不順眼的導師,考古所的泰斗,面前擺放著名牌,伏中譯。
徐白也是今天才曉得陸鯤師傅的名字。
“三位老師好。”徐白禮貌打招呼。
伏中譯盯著徐白的母親姓名欄懷念起故人來。
但當時的伏中譯並不認為徐白的母親和自己欣賞的學者會是同一人。
畢竟,當年報紙大肆報道,方昭媂在旅遊途中遇難,行業里人盡皆知。
伏中譯放下徐白的表格,看了眼陸鯤。
大概是顧及陸鯤和徐白的關係,他憋著厭惡,正經問道:“徐小姐,你不是考古專業,為什麼想進考古所。上面寫的理由就不用複述了,這工作不是過家家,我們聊點實的。”
徐白想了想,自信地說:“我不是考古專業沒錯,但這和想進考古所好像沒有衝突。地質學主要研究的是人類史前文化和地球,礦物,岩石等,更甚至還包括古生物學。考古生物分析也是考古研究的一項工作,所以我選擇應聘這行,也不算離本專業相差很多。而且我的土質斷代技術和文物鑑別能力不亞於在場的任何一位老師。假設進了貴所,一定可以更好的協助大家工作。”
陸鯤的寒眸中沒什麼情緒。
他甚至覺得,這女人為了追男人,什麼牛皮都敢吹。
伏中譯聽後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自信是好事,自大卻不討喜。徐小姐,我想你不適合我們所的崗位。”
徐白站在原地,沒動。
這時候陸鯤起身,寒寒落下句:“我給她透過。”
陸鯤提前離開了位置。
走到徐白身邊時,陸鯤輕聲說:“說了你沒戲。”
陸鯤走後,另一位中年學者也說:“老伏,我和你意見不同,我覺得現在的年輕人,有點氣魄有點信心是好事,值得鼓勵嘛。雖然專業不同,但人家在大學裡可是門門拔尖,有這樣的學習能力,幹哪行都能成功。我也給透過。”說完,中年學者慈眉善目地對徐白說:“小姑娘,差一票。不過陸鯤會養你的,不進也沒關係。”
徐白是最後一個面試者,王姓學者在表決後也拿走了桌上茶罐離開。
她很清楚,假設現在走出了門就等於徹底喪失了和陸鯤共同工作的機會。
徐白沒有回頭喪氣地望門的方向走,而是一步一步走到了伏中譯的面前,鎮定地說:“伏老師,你都沒實際考核過我說的話到底是出於自信還是自大,就這麼急著趕人?難道是覺得女孩子天生條件就不如男性更合適幹考古?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我媽當年做考古學者的時候也受到了很大的質疑,但她卻用自己的能力成功收穫無數行業人的尊重。是不是我我非露幾手讓伏老師瞧瞧,你才肯信我?”
正在喝水的伏中譯,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
過後十分震驚地瞧著徐白,和先前的種種眼神都不一樣了。
之前她向陸鯤介紹自己母親時,陸鯤說他師傅這輩子就欣賞過一個女學者,那人就是方昭媂。
所以徐白迫於無奈才會斗膽把‘感情牌’拿出來亮一亮。
成和敗,或許就在這張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