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徐白躺在臥室的大床上,仍舊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心有餘悸。
面試前,因為告誡過陸鯤,所以伏中譯表態完,陸鯤才毫不擔心地給她透過,至於王姓面試官那一票,很顯然也只是鼓勵票,畢竟當時結果已定,王學者沒必要再做惡人,可誰又能想到最後伏中譯會改變主意。
在那個會議室裡,伏中譯把考古學者難改的好奇都用在了徐白身上。
可徐白不蠢,深知說話得透一半留一半。
因為想從徐白身上知道更多關於方昭媂的事,伏中譯這才反口要她留在所裡。
呼。
其中的環節只要一個地方順序錯誤,那徐白這盤棋就下崩了。
她用力嘬著吸管,一口氣把餘下的果凍吸進嘴裡。
關燈,睡覺。
夢裡也很香甜。
此時的陸鯤卻沒她這麼悠閒。
在徐三多那才喝一口茶就遭到了嚴厲的質問。
“既然對我有懷疑,為什麼不直接來問我。”
陸鯤放下茶杯:“爸,你還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沒錯,我是託人查了一些事。”
“結果是什麼?”徐三多明知故問。
他早猜到陸鯤不會完全信服,早就有所準備。
礙於某些因素,徐三多斷定陸鯤不會透過正常途徑來查詢這些事,所以陸鯤所獲得的資訊,私下所接觸的人,全是徐三多為他精心準備的騙局。
陸鯤胡擼把腦袋:“我的確槍殺了一名特警。至於給我整容的外國醫生我也透過郵件聯絡上了,他給我看了當時我上手術檯前的照片,還有我的身份資訊,家屬關係。”
徐三多勾起嘴角:“還會繼續懷疑我嗎?”
陸鯤的黑眸暗淡無光,沒吭聲,橫著臉搖頭。
徐三多在陸鯤旁邊的椅子坐下:“好幾天了,東西還沒找到嗎?”
陸鯤說:“我已經把資料室的麻煩女人給弄走。可那間辦公室裡沒有你要的東西,電腦備份裡也沒有。”
徐三多氣定神閒,語氣篤定:“一定在所裡。你之所以在資料室找不到,很可能它根本就不在資料室。”
陸鯤皺下眉頭;“會在哪?”
“不清楚。”徐三多想了想:“你可以試著利用周圍的人際關係,個個擊破,總會露點蛛絲馬跡。”
陸鯤又喝口茶:“我不愛和不熟的人打交道,這很危險不是嗎?”
“知道危險?”徐三多的眼神卻陡然犀利起來:“可我看你和徐白倒是接觸了好幾次,那丫頭還去了考古所工作。你曉不曉得自己在幹什麼!真把自己當成別人的老公了?還是你想當個不孝子!和老子唱反調?”
陸鯤的左腿放在右腿上,用杯蓋颳了幾下瓷口粘連的茶葉,許久才說:“我拒絕過她很多次,是她非要賴上來,我有什麼辦法。”
徐三多語氣強硬:“我不管你用什麼招,讓她離你越遠越好,還有,她不能留在考古所!”
陸鯤斜目:“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她要那麼想跟我,留就留了,還能翻天不成。”
“聽你的語氣……”徐三多臉色陰沉:“對她有意思?”
陸鯤試探道:“長得不錯,能留麼?”
徐三多當即氣得半死:“像徐白這樣簡單的女孩子不適合跟個盜墓賊在一塊,那是你給不起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