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進了一間包房。
木製桌椅,包間條件和設施都不能和市裡的飯館比,空氣裡還彌留著一股挺難聞的油煙味兒。
徐白雖沒在點菜上頭髮表什麼意見,但她心裡卻極度厭惡盧閱平這個土匪樣子。
這明擺著鐵了心欺負樑棟。
菜陸陸續續上桌,樑棟掏煙給盧閱平時把車鑰匙往桌上一放。
盧閱平盯了會兒車鑰匙,把腳架在徐白的椅檔子上說:“點幾瓶酒。”
樑棟擺手:“我開車。酒就不喝了。”
盧閱平的眼神掃過徐白,問樑棟:“她不會開車?”
樑棟看眼徐白,然後說:“行,那我陪著喝點兒。”
樑棟叫來了一瓶一斤裝的高度白酒,盧閱平時不時讓樑棟幹掉,一小時沒到,樑棟就喝得七八倆,話開始多起來,還搖頭晃腦的。
盧閱平上廁所的功夫,盧佳影就趁機站起來走到樑棟身邊,扶著他胳膊站起來,然後對徐白說:“嫂子,我哥今天成心為難樑棟,看起來他不喝吐我哥是不會放過他了。車子借我一下,我帶樑棟先走一步,晚點我把車給你們送回來。一會兒我哥回來了,你幫我拖延幾分鐘,我怕他出來追。嫂子,拜託拜託了。”
徐白一聽見這話,心裡開始突突直跳。
她很確定盧佳影是個好姑娘,她是打心底裡擔心樑棟才會臨時想先撤的。
可她一撤,她豈不是要和盧閱平這個痞子單獨在一塊了?
徐白忙站起:“還是我送梁哥回去吧,省的你再開車跑一趟。”
盧佳影搖頭,眼神滑過幾許哀傷:“讓我送吧,再過不久我就得嫁人了。”
徐白一聽這話,是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決心放棄一個人之前的那種不甘和無奈,沒人比徐白更懂了。
她點點頭,輕聲道:“去吧。”
盧佳影一把拽起樑棟,匆匆往館子後門走。
二人走了沒多久,盧閱平尿完尿回來,見包間裡只剩徐白一個人,緊緊眉頭問:“我妹和那慫包呢?”
徐白避開盧閱平的直視,低頭喝小碗裡舀著的甲魚湯:“好像去對面小店買東西了。”
盧閱平是何等謹慎的男人,要不然他哪可能活到今天。
一見樑棟的位置前車鑰匙不見了,他嗖一下閃到窗邊,探頭往下望。
停在館子門口的麵包車沒了。
他氣得不輕,立馬掏手機給盧佳影打電話,可惜傳來的卻是那頭關機的提示音。
他火冒三丈地一腳踹遠一張椅子,一眼瞪向徐白:“你騙我。”
徐白的手心開始發汗,她沒抬頭,繼續喝著碗裡的湯。
沒幾秒,徐白纖細的手腕上多了只粗糙的大手。
她握勺子的手被拎起,盧閱平兇巴巴地說:“跟你說話呢。”
徐白猛一用勁,抽回手淡淡地說:“騙你怎麼了?你妹妹的感情問題,你瞎操什麼心?又要挖墳掘墓,又要扮演無辜善良的賣魚販子,你還要操心那麼多,操心得過來嗎?”
盧閱平竟然一時語塞,指了指徐白美麗的臉蛋半天嘴裡迸不出一個字兒。
徐白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淡淡地說:“我也得走了,一桌子菜你自己慢慢吃。”
誰料盧閱平突然把西裝褲的袋子翻出來說:“三哥出來沒裝錢。”
徐白一驚:“你不會讓我付吧?我來時也沒裝錢包。”
盧閱平心大地笑了笑。調侃道:“那走屁,要洗碗抵債的話你也陪三哥一起。”
徐白說:“你可以打給你朋友救急。”
盧閱平走近,長身罩住她,無賴地說:“不打,今天還非和你一塊吃霸王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