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正在床上糾纏,徐白的表嬸嗓門很大,在樓下一喊徐白髮燒的事。
壓在女孩身上結實的身軀瞬間就抽離了。
盧閱平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麻溜往身上那麼一套。
“你怎麼這樣?”女孩用被子遮住自己。
盧閱平沒吭聲,不管不顧就衝下了樓。
他嘴裡叼著煙推開徐白的門,只見穿著睡衣的徐白正躺在床上,兩條白皙的大腿夾著被子,額頭吱吱往外冒著汗。
盧閱平嘴上的香菸結了一大截菸灰,在他大步靠近徐白的時候自然落地。
他咬緊菸屁股,一把將徐白從床上橫抱起來。
發熱時滾燙地體溫直接了當地貼在盧閱平的胳膊上。
徐白的表嬸站在盧閱平身後說:“我這忙不開身,阿平你趕緊送她去鎮上醫院瞧瞧。”
盧閱平緊了緊手臂:“車鑰匙給我。”
表嬸和他一塊下樓,然後把一輛路虎的車鑰匙遞給盧閱平。
他把人塞進車裡,直奔鎮上醫院。
到那醫生問徐白哪兒不舒服,她閉著眼迷迷糊糊的說:“前幾天讓狗咬了,今天原本該打第三針疫苗的。是不是因為這個發燒?”
這話一出,鎮上的醫院就不能再想當然的當徐白是感冒發燒了。
醫生說:“喲,真不巧,我也不知道你之前打的是什麼牌子的疫苗,這不敢給你亂打。”說完就對盧閱平說:“你帶她去市裡,市裡設施好,檢查到位。”
徐白皺著眉頭,整張臉都熱紅了。
盧閱平瞧她十分難受,眉心中央也起了深深的皺褶。
他瞪了醫生一眼,罵句:“狗卵子,就這點小事你們這都幹不了,哪天炸平得了。”
背脊一彎,他又抱起徐白開車往市裡趕。
開車橫衝直撞,囂張得不行。
徐白的腦袋靠在玻璃窗上,虛弱地說:“我會不會死?”
盧閱平瞧她一眼:“這事就是碰巧撞一起了才免不了亂聯想。嗬,要真因為狂犬病,閻王爺一瞧在你坐三哥身邊,也得給你重新放回來。”
他說得淡定無常,可車子的碼數表已經飆到了一百四。
身後幾輛警摩追著車跑,盧閱平也視而不見。
哈市的另外一頭,陸鯤從一輛超載嚴重的大巴車裡下來,抬手看錶,時間是晚上十點整。
昨晚火車上,當徐白告訴陸鯤自己在車上遇上了盧閱平,陸鯤一清早就查詢了最快路線和合適的票源。
因為去哈市的機票空缺,他只能先坐飛機到隔壁省,再轉坐大巴來到哈市。
中途大巴車臨時故障,耽誤了好幾個鐘頭,所以才會這個點到達哈市。
陸鯤舉起電話,撥下徐白的號,可那頭無人接聽。
掛掉電話沒多久,考古所領導的電話就不停飛進來。
陸鯤白天已經按掉了幾十通,這回真煩了,順手接起。
一陣蒼老有力的罵聲立刻襲擊耳膜:“這麼關鍵的時刻,你居然說走就走?你這幾年付出多少努力,吃了多少苦你自己不清楚嗎?現在到底怎麼回事?老婆去外地吃個喪飯而已,有這麼放心不下嗎?你再這麼胡作非為別以為我不敢讓你離開考古所!”
陸鯤一雙眼冷得透明,握住手機的那隻手關節喀拉拉作響。
“我就是放心不下。你聽好,這幾年我會留在河北就是為了她。別說是讓我離開考古所,就是這輩子都不幹這行,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