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沒說話,從他手裡拿走了毛巾,繞到他背後,往陸鯤背上擦。
“一層灰。”徐白說。
陸鯤不動,頭微偏說:“幹活乾的。”
徐白手上繼續動作,皺下眉頭說:“你是典型的有福不享。”
他笑笑:“愛好。”
“愛好吃苦?”徐白收回手,把毛巾丟進盆裡搓一邊,再擰乾,重新走到陸鯤身後。
陸鯤回答:“媳婦兒,瞭解和回顧過去才能更好的迎接未來。”
徐白沒再吭聲,仔仔細細給他擦著背。
不得不說,這傢伙的皮子可真是緊實,因工作需要,常年都在運動,果然是皮糙肉厚了許多。
曾經偷看他洗澡的時候還沒見肌肉長這麼好。
她又把毛巾丟盆裡,剛準備擰乾把他衣服洗乾淨,陸鯤突然坐在井口,望著她說:“擦都擦了,前面也擦擦唄。”
說罷,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肌。
徐白送去一個白眼:“你夠的到。”
她沒再理他,把打過肥皂的衣服放在手上來回搓動。
陸鯤笑著從盆裡撈出毛巾,擰乾後搭在肩膀上,越瞧她越周正漂亮。
徐白準備漂水的時候一抬頭,瞅見陸鯤的眼神如此炙熱,心裡頭咚咚跳了一陣,淡淡地說:“你別多想,給你洗衣裳是覺著你工作量太大,這段時間我又都吃你的喝你的,洗幾件衣服不算啥。”
陸鯤說:“我養你不是挺正常嗎?”
徐白突然沒話接了,低頭涮著衣服扯開話題:“夜裡涼,擦完身就早點回帳篷睡覺。”
陸鯤說:“這不在等你嗎?”
“我現在又不怕走夜路。”徐白沒抬頭,手上涮衣服的動作更快。
陸鯤也不曉得再說什麼才能繼續陪她,乾脆站起來,又從井裡拉上來一桶水說:“我還得洗個頭。”
徐白一愣:“冷水洗頭太涼了吧。”
陸鯤嘴一抿說:“熱著。”
徐白洗完衣服時,陸鯤已經擦完了頭髮,正坐在井邊抽菸。
沾了水的衣服很重,他見徐白要擰水,噗的一下把菸頭吹地上,手臂輕輕撞擊她肩膀,把她趕開,大手三兩下就把溼衣服給擰乾。
後來的大紅盆是陸鯤鉗著的,他讓徐白拿輕許多的臉盆。
兩人在月色下並肩走著,活像一對恩愛的夫妻。
回到帳篷,陸鯤讓徐白先進去休息,自己則穿完睡衣把髒衣服晾到竹竿上。
此時都快凌晨一點。
陸鯤拾弄完,沒著急進屋,他蹲在帳篷外,撿起一根小樹枝,在地上寫了幾個名字,又用箭頭把這些名字按照關聯一一連線起來。
他滿腹心事,就這麼盯著自己寫的名字一不小心就出了神。
徐白在帳篷的榻榻米上睜著眼也睡不著,她坐起來,看見帳篷的一面布簾上印著陸鯤的身影。
她緊住眉,發現影子一動不動許久。
凌晨是最冷的,陸鯤頭髮都沒吹,不曉得在外面做什麼。
徐白掀開被子下床,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穿上拖鞋輕步走出去。
帳篷的布簾子剛一掀開,蹲著的陸鯤就嗖一下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