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那會兒,陸鯤用土灶頭煸香炒辣後,毫不知情的樑棟搶了他大半盤。
事後得知真相的樑棟摳吐了好幾次,噁心得面色蒼白。
陸鯤卻始終波瀾不驚。
以前他野外考古大多去的是黃土河山,需要自帶指南針,手鏟和水等必備物品,揹包重達十幾二十斤很正常。有時走一整天也看不見一戶人家,更別說飯館。遇到這樣惡劣的條件,通常都是環境裡有什麼就吃什麼,為了維持生命體徵,不得不把自己練得像個野人。
那天的陸鯤給徐白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
之後的幾天,大家都在靜等文物局的審批結果。
幾個中年學者根據陸鯤從盜洞裡帶出來的資訊開始嚴密的查閱資料,分析,商討,寫工作報告等,忙的不可開交。
陸鯤因禍得福,傷了手臂倒落得個清閒。
他見徐白成天無聊透頂,問樑棟拿來車鑰匙,丟給徐白說:“開車回市裡。”
徐白早悶壞了,不經意間就露出甜美的笑容,然後載著陸鯤直奔市裡。
車裡,徐白忍了幾天終於還是憋不住問陸鯤:“一直沒問你。你是不是也和梁哥一樣覺得我認錯人了?”
“你說盧閱平?”
徐白目視前方,輕聲應:“嗯。盧閱平。”
“就算所有人都不信你,我也得信你。”陸鯤把頭轉向窗外:“在他沒能徹底洗清嫌疑前,相信警方會繼續盯緊他。”
他話是這麼說,可心裡並不覺得盧閱平會傻到在這段時間露出馬腳。
別人不清楚,陸鯤卻明白這接二連三的事件幕後都是衝他來的。
就說炸盜洞這件事。
如果當初盧閱平不炸,村裡的人頂多以為是野狗刨出來一個坑,根本不會在意什麼。
可盧閱平這一炸,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明擺著告訴考古隊,他們能更快更準確的找到墓葬。
現在聯想起來,炸燬一半盜洞很可能不是因為沒控制好炸藥,而是故意的。
故意留下一些線索,讓考古隊知道,再有防盜手段的墓室設計,他們也能一一攻破。
徐白開車的途中注意到陸鯤面色沉肅,一直看著窗外像在思索什麼。
她不想打擾他,之後很久二人都無交流。
車子開到市區後,徐白才問:“我們現在去哪?”
陸鯤問:“你想去哪?”
徐白想了想說:“前面有家古玩市場,要不要去逛逛?”
事實上,現在的古玩市場魚龍混雜,撿漏的機會少之又少。
當年某考古學者在潘家園看到一把越王勾踐劍,如獲至寶7000元買回後捐贈故宮博物院,博物館卻拒收,學者非常氣憤,認為不尊重他的考古經驗,沒多久潘家園出現了一模一樣的十幾把勾踐劍,學者這才啞口無聲。所以現在的考古人基本不會浪費這種時間去逛滿是工藝品的地方。
但徐白既然開口,他也不願掃了她的興。
陸鯤看她一會說:“好。”
徐白將車子停好後,和陸鯤一道去了古玩城。
一進大門,一股熟悉的氣息就向徐白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