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鳳眸翻飛,“這是一份偽造檔案,你在監獄的‘受虐’證明。”
周曼如氣到發顫,“您怎麼能‘蜚短流長’?”
方慧,年47,長相中等。
早些年,之所以能嫁賙濟,多半靠一把好手腕。
一來,能忍!二來,能讓!
忍,忍在關鍵點,忍在蟄伏。
讓,讓在小事,讓在瑣事。
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這話,並非沒有道理。
賙濟個人魅力一般,方慧為什麼願意跟?
多半,一雙‘往前看’的慧眼識珠。
上半輩子,她為自己謀福,下半輩子,她為女兒造福!
由此可見,此人目的性極強。
收斂思緒,方慧挽著周曼如,“你啊,真沒腦子。我前幾天派人打聽霍梵音,那些人說驍權拿週週賄賂霍梵音,既是賄賂,霍梵音怎會高看她?再者,她和驍權不乾不淨,誰能圖長久?新鮮勁一過,也就沒意思,是不是?”
周曼如蹙眉,“她是為我奔波,媽,這檔案要是洩露,毀名聲的是……”
語音尚未完全落下,方慧慢悠悠摩挲她手背,“放心,這檔案就三個人知道,偽造者,我,週週……偽造者不可能四處宣揚,這是犯法,至於週週,家醜不外揚,她難道刻意毀你名聲?媽媽實話告訴你,這檔案,純粹給週週一個看。有時候,人承受的不是身體壓力,而是心理,心理才是最致命的。”
周曼如凝視方慧。
她雖不若當年唇紅齒白,卻,風韻,猶存,明明如此貴氣,卻,心如毒蠍。
然,周曼如有些晃動。
任何人,任何時候,都向往美好。
於她,霍梵音是美好中的極品。
見她猶豫,方慧拍拍她肩膀,“你放心,這檔案不會對週週造成實質性傷害,週週要真愛霍梵音,一份檔案也不會有多大影響。”
周曼如不自在,未接茬。
方慧‘趁勝追擊’,“所有男人都喜新厭舊,你啊,年紀不小,過了這個村再沒那個店了。”
巧舌如簧的方慧。
誰不會被她三言兩語說動?
她戳中的是你最在乎的。
眼見周曼如鬆懈,方慧淺笑嫣嫣,“行了,媽媽休息會,你自己好好想想。”
回到房間,賙濟正擦拭‘黃玉貔貅’,見到方慧,滯住動作,“還在生氣呢?”
方慧唇角微彎,語調散漫,“我有什麼資格生氣?你一向偏愛週週。”
聽上去,諷刺味甚濃。
賙濟卻並未覺得不妥。
“我知道我對曼如照顧不周,可,曼如有你啊……你看看你,平時不也不管週週嘛?”
方慧蹙眉,“您這是分工合作啊,行了,這事再怎麼討論都討論不出所以然,我啊,剛才在視窗看見您女兒和霍梵音纏纏綿綿,您也滿意霍梵音?”
賙濟並不掖著,“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方慧故意拖了個長音,賣關子。
而後才笑說,“只是……看人不能憑几番印象……我聽說霍梵音有個心愛的女人,叫宋阮芝,他喜歡十幾年,這宋阮芝是宋氳揚少將女兒,您應該聽說過名號,宋霍兩家交好幾代人,您覺得週週跟著霍梵音會好受?”
賙濟眉頭倏地湊緊。
方慧唇邊泛出幾不可察的冷笑,轉而掛上一慣的‘善解人意’。
“其實啊,很多實際問題您沒考慮到,霍梵音一個高高在上的瀟灑公子,憑什麼非週週不可?他會長久?週週之前說去驍家為追求‘驍寵炎’,突然轉向‘霍梵音’,您不覺得奇怪嗎?”
老謀深算,亦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