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車裡,舅舅第二波挑事,“梵音,那麼大束花,出來得蔫成什麼樣?你賠?”
霍梵音聞言眉目輕冽,“你要帶回蘭州?”
週週略有些釁意,“那花少說千來朵,不能白費別人心思。”
這,算是和舅舅打了個配合。
雙面夾擊。
舅舅當即低笑出聲,“聽到沒?不能白費別人心思!”
霍梵音應聲腦海滑過週週接花時那抹笑,兀地惡劣起來,“機場外能買到一樣的。”
週週饒有興味揶揄,“你不是不喜歡買黃玫瑰嘛?”
言畢瞬間,舅舅遂然疑慮,“你怎麼知道?”
這一問,說重,不重!
說輕,不輕!
卻叫週週本能瑟縮,但凡關於霍梵音,她從來都很上心。
連宋阮芝也惑然,“你不喜歡黃玫瑰?”
霍梵音淡淡‘嗯’一聲。
這事,除了舅舅,左禾舅,沒人知道。
週週嗓音透著絲疲倦,“他鞋上容不得一絲灰,吃飯喜歡左手壓餐巾,緊張會不自覺捋衣袖……”
後面的,未說,只因身畔宋阮芝臉色煞白。
之後一路,沒人說話。
下車後,霍梵音後備箱開都沒開,徑直和舅舅去往旁邊花店重買。
週週,宋阮芝侯在車邊,週週目光始終繞著霍梵音。
宋阮芝憋不住了,“這就是你想讓我看到的?”
週週恍恍惚惚,“我只想請他回蘭州處理胡猛的事,他拒絕了,你在他心裡太重要。”
宋阮芝薄涼一笑,“霍梵音對你有複雜情感,假以時日,肯定會變成愛。所以,我希望你遠離他,拉黑他吧。”
週週抿抿唇,“宋軟芝,假如你不讓他幸福,我會不擇手段插足。”
原本應由男人說出的承諾從一個純澈女人口中吐出,實在震撼。
也叫,宋軟芝無言以對。
霍梵音折返後,週週接過他手中的紅玫瑰,“你們很忙,不用送我進去,再見。”
柔軟的身段,火紅的玫瑰,未再回頭看一眼。
三人分兩拔回去。
舅舅,霍梵音一路。
宋軟芝另一路。
剛坐上車,舅舅便嘆息,“也沒玩,看來確實有要事找你。”
霍梵音不作聲。
舅舅一驚一乍,“梵音,她找你幹什麼?”
霍梵音仍舊不吭聲。
主要,她那些‘他鞋上容不得一絲灰,吃飯喜歡左手壓餐巾,緊張會不自覺捋衣袖……’擊中了霍梵音。
人走了,也叫你牽著,掛著。
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