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夜無月說話,夜清明一抬頭,就看到女兒站在那,而東離未央還和小奶狗似的拿下巴戳著夜無月的肩窩。
“哎呀,別戳。”到底是在自己爹和屬下跟前兒夜無月很是不好意思,東離未央這才不滿意的鬆開了夜無月。
夜清明……
原來是下巴戳的啊,倒是他想的齷齪了。
“怎麼了?爹爹你和燕雲山竟然一起尋了來。”畢竟兩個人剛才可不是在一個地方的。
“老大,是我義父,說在花園裡找到了一些草藥,想問你是否可以挖掉。”
“啊,自然是挖的啊,打發走左夫人後爹爹也是要跟著我們走的,總不能一個人待在這兒也太無趣了一些。”而且她打發走左夫人的主要想法就是讓夜清明不再想起母親鳳瑤被人害死的事兒,逝者已矣,活人總還是要好好的活著。
“我要離開這兒?”夜清明聽見說到自己問。
“嗯,爹爹,你跟我走吧,出去散散心,從前你離開家都只是為了打仗,現在,你真的離開家,不為別的,只為了看看外面的大好山河,也散散心。”
知女莫若父,夜無月一句話夜清明就知道了她的想法。女兒這是怕自己在家裡睹物思人啊。
“月兒,你為了爹想的心意爹手下了,可是我走了,夜府怎麼辦?夜福和七夕怎麼辦?這裡到底是我們的家,是滿是我和你娘回憶的地方。我是不可能丟下這裡離開的。”
夜無月還想試圖再勸,東離未央卻拉了拉她的手。
夜無月嘆了口氣,最終這個還是沒再繼續說下去,今天除夕團圓夜,這個話題還是待明日再說吧。
北朝民俗是年三十這天過了晌午不動刀,中午能多豐盛就多豐盛,好彩頭的飯菜都在這一頓吃,什麼連年有餘啊步步登高之類的,不過像是這些具有特殊意義的菜都是不能吃光的,到了晚上只是熱熱飯菜到了半夜的時候再包餃子就是。
然而,東離未央並不知道這一些。嚴格說起來他雖然知道有年這麼個節日,但是除去兒時以外就再也沒過過,在未央宮無相峰上他甚至都不知今夕是何年更遑論一個年了。
所以在看到這滿滿當當一桌子豐盛的菜品之後,他以為這些都是為了招待蕭瑾辰的。想想自己,這數量上就要少了一些。
心裡不舒坦,東離未央也覺得這種攀比有些丟人,於是他化怒氣為力量,開始拼命的幫夜無月夾菜、挑魚刺、剝蝦殼。不過轉眼,夜無月的碗碟裡就堆積如山了。
“那個,師尊,是不是,有些多?”夜無月舉著款子看著這食山吞嚥了一下口水。
“不多,月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自然是要多吃一些的。”東離未央不為所動繼續剝蝦大計。
夜無月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悄悄的把她碗碟裡的食物往東離未央的盤子裡挪。
然後同桌的其他人就這麼看著這倆人,你剝的樂呵,我挪的嗨皮的樣子。
對這倆人有事沒事兒秀恩愛已經練出免疫力的歐陽志宏則剝給燕雲山,燕雲山剝給懷裡的吞金獸,兩人一獸合作的倒也自然。
看著夜無月和東離未央恩愛最開心的要數夜清明瞭,還有什麼比未來女婿疼愛自己女兒更讓一個做父親的開心呢?
一桌人,只有蕭瑾辰、夜無雪還有夜無風和左夫人好像是被排斥出了這溫馨的氛圍。
蕭瑾辰想了想,終於是剝了一個蝦給夜無雪。
“謝謝殿下,”夜無雪雖然嘴上說著最恭維的話,但是心裡卻也明白,蕭瑾辰這是被對面那倆人刺激了才有此舉,她又不能和他合離,她可捨不得那些富貴,更何況,蕭瑾辰還算是很有魅力的,為了面子她也絕對不會和他合離,只不過兩個人的恩愛再也不會走心就是。
左夫人倒是想再飯桌上找些事兒,可是經過這一個多月夜無風的管教,她可是萬分的怕著這個大女兒,夜無風一瞪眼她就只能頂著滿臉傷疤悄沒聲的眯著。
一張飯桌兩種極端,一端暖意融融一端冰冷無情,在一旁伺候的夜福和七夕心裡都不約而同的生出一種慶幸,慶幸他們是站在夜無月這邊的。
飯畢,夜無月喝過七夕端過來的茶,直接對著蕭瑾辰說,“好了,飯也吃好了,你們是不是該離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