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上氣得直抹淚,卻又不敢懟回去,還告誡我不要惹許國芳生氣。
我不理解母上為什麼要認慫,可也不忍心讓她為難,只好生生地嚥下這口惡氣。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再過兩天,我就要去韓國參賽,母上又沒辦護照,沒辦法陪我去,要把她一個人留在成都,我不放心。
想來想去,居然沒有可以託付的人。
在我那通電話之後,秦文浩就消無聲息地消失在我的生活裡,而羅景寒偶爾會放個微信問我過得好不好,但我從來沒有回過。
羅琳,當然不行,徐成陽,那更不靠譜……
正當我猶豫母上該去哪兒時,一場突然的意外,徹底改變我的想法。
關於我的訊息,再次在網上鋪天蓋地蔓延,這次沒有影片,就是九張圖片湊成的新聞,最主要的攻擊點,就是我和毛家人如出一轍的那張臉,說我明明就長得像那家人,還死不肯相認,其實就是為了我爸的財產云云。
我為他個大爺。
這一次的新聞完全找不到出處,我也不曉得跟許國芳他們一家有沒有關係,也不想主動雲聯絡他們。
可是,透過這件事,我突然明白,只要我頂著這張臉,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始終會以此為據攻擊我和母上。
這張臉就像定時炸彈,他們想起來了,過來點一發,我和母上就得炸一回。
如果不有所改變,那麼這些騷擾和汙衊可能會一直圍繞在我們身邊……
於是,我有了決定。
我給廖阿姨打去電話,拜託她陪我母上出去散心,然後給她們訂了去昆明的機票,再聯絡好撫仙湖那兒的旅館幫忙接機。
把她們送上飛機之後,我也馬不停蹄地趕到韓國,順利地參加完比賽,然後找了家醫院幫忙申請延長簽證。
沒錯,我要整容。
當那個操著一口流利普通話的韓國帥哥問我要整成哪個明星時,我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從衣兜裡掏出張泛黃的老照片,告訴他像這樣就行。
然後,安安心心在醫院裡待了一個月。
當面紗一層層從我臉上剝離時,我看到鏡子裡,一個不一樣的自己。
雖然還沒有完全消腫,可是已經能看出來,這就是我想要的模樣。
這一趟折騰下來,幾乎花光了我這半年來攢下的所有積蓄,可是,我很高興,也很滿意。
回國之後,直接去了昆明,找了家便宜的旅館又休養了一個月,直到臉上完全消腫,才拖著行李去找母上。
當我來到她住的那家旅館時,店裡的老闆娘正在噼噼啪啪地打著計算器算賬。
我走到櫃檯前,微笑著說道:“老闆娘,我找人!”
她抬頭瞟了我一眼,然後繼續幹活兒。
“找你媽是吧?她在湖邊吹風去了!”
我點點頭,把行李寄存在這兒,直接去了老闆娘所說的地方。
雖然已經是夏季,不過這裡的天氣十分宜人,一點兒都不熱,徐徐的微風吹在臉上,極為舒坦。
還沒走到湖邊,我就一眼望見母上的背影。
廖阿姨正帶著孫子玩沙子,母上就坐在一艘壞掉的小船上,靜靜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