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手癢得要命,很想玩手機的,又怕螢幕的光干擾到母上睡覺,真是無聊得令人抓狂。
然後這種抓狂,延續到第二天整個上午,因為母上沒給我帶充電器,我的蘋果6徹底陷入黑暗,沒救了。
那個欠扁的來查房的時候,母上非要我給人道謝,我實在拗不過她,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擠出那兩個字。
偏偏欠扁還一副很受用的屌樣,用聖父般的語氣告訴我說要謝就謝顧啟年,他不過舉手之勞,再說不把其他病患和我調一間房其實對大家都好。
說後面那句話的時候,我看到他快憋不住笑,真他孃的想代替鍾馗問候他祖上。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在他和顧啟年身上,簡直體現得精準到位。
醫院的電視就只有六個地方臺,翻來覆去不是新聞就是情感座談會什麼的,母上看得還挺起勁,飯點兒都過了也捨不得挪下屁股,要不是我偷偷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嘍,妥妥還得看上一個小時。
中午就蹭了點兒白米粥,然後美美地睡上一覺,一睜眼,發現母上正悄悄地啃著羅景寒送來的蘋果。
我也沒說什麼,她就把削掉大半的蘋果朝我揚了揚,說不吃都壞了,怕我看到眼饞,乾脆就趁我睡著了吃。
所以,我在母上眼裡就這麼不堪?
哎,算了。
母上沒回家,我當然不可能讓她特意跑回去幫我拿充電器,還好她加有羅景寒的微信,就跟他聊了兩句,還好他說下了班會來看我,於是我趁機提出讓幫忙帶個充電器過來。
沒想到說了沒一個小時,羅琳就趕了過來,專程給我送充電器的,完了連水都沒顧得上喝一口,說自己得馬上回去授課,晚點兒再來看我,然後就走了。
這真是患難見真情啊,心裡感動得一塌糊塗。
當然,對我有情有義的還有徐成陽,在我開機之後發了好幾條簡訊問我怎麼樣,我回了個還好,他也立馬回了信,語氣心重地告誡我說出院之後好好減肥,以免傷及無辜之類的屁話,我才懶得理他。
住了三天院,各項指標都恢復正常之後,欠扁的就幫我簽了出院手續,還很欠揍地開玩笑,說歡迎下次光臨。
我光臨你個大爺。
東西不多,母上一個大口袋就全都兜走,走到道口上發現有個秤,非要我上去稱稱,結果少了五斤。
母上就跟發現新大陸似的,一臉驚奇,然後又把我拉回消化內科護士服務檯,問我是不是還能再住幾天院。
親媽,呵呵。
好不容易折騰回家,經過101的時候,心莫名有些亂。
不思不想不念,這陣勁兒應該很快就能過去,於是我加快步伐,儘量遠離這裡。
母上一點兒沒念及到我大病初癒,回家第一頓就是菜葉稀飯,還說好不容易能瘦下來五斤,必須保持好。
我再忍。
剛躺下沒多久,就接到羅景寒電話,他很著急地問我出院為什麼也不告訴他一聲,我“嘿嘿”一笑,回答說我人差不多都精神了,帶出院的東西也少,醫院門口就有公交,一路拉回家,就沒想麻煩他。
他又叮囑我說這幾天別吃油膩的東西,免得復發,上次那場婚宴的費用,扣除成本,其他已經打到我支付寶上。
心裡真是五味俱全,沒想到作為事業新起點的第一筆工資,竟然還是張倩倩給發的。
掛了羅景寒電話,開啟支付寶,七千五百二十三,連零頭都有,敢情他真是一毛都沒賺啊,真想給他發張“好人卡”。
再往下一拉,徐成陽給的房費也到了,我這才想起,秦文浩那張銀行卡還在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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